第95章 州府官员的「內卷」! 摸鱼县令:皇上,求您別再升官了
“去告诉王家。”
“日落之前,三年的欠税,连同滯纳金,一文不少地送到府库。”
“否则。”
陈默將写好的令签,往前轻轻一推,令签在桌面上滑出一道冰冷的轨跡,停在李大人面前。
“捕快会封了他们家所有的商铺田產,然后將王家家主,押入大牢。”
他抬起眼,最后吐出两个字。
“结案。”
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李大人,呆立当场。
他拿著那份仿佛烙铁般滚烫的令签,手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握不住。
这……这怎么可能?
不讲情面,不走过场,不给任何转圜的余地!
这不是催债,这是直接把刀架在了王家的脖子上!
周围的官吏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敬畏。
他们终於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这位代理知州,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人情世故,不在乎什么利益牵扯!
他只在乎一件事。
那就是,把眼前这些该死的公文,全部清零!
谁敢让他处理不掉,他就处理谁!
李大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衝出了府衙,那狼狈的背影,像是被魔王追赶的羔羊。
他身后的官吏们,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再看看书案后那道沉默如山的身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完了。
旧时代结束了。
曾经那些可以用来拖延、推諉的藉口,在这一刻,尽数失效。
一种名为“內卷”的恐怖氛围,如同瘟疫,迅速在整个南阳府衙蔓延开来。
户房的书吏,为了一个小数点,把三年的帐册全部搬出来,通宵达旦地重新核对。
工房的官员,为了堤坝图纸上一个用料的標註,亲自跑到冰冷的河边去实地勘探。
刑房的老吏,更是將积压了半年的陈年旧案,全都翻了出来,逐一审问,日夜不休,生怕哪一件被陈大人隨手翻出来,轻飘飘地问他一句“为何还未结案”。
他们怕了。
是真的怕了。
这位陈大人,就像一架不知疲倦,也毫无感情的机器。
驱动他的,不是功绩,不是名望。
而是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对“清空所有任务”的偏执渴望。
夜,更深了。
府衙里,依旧灯火璀璨。
当最后一份公文被处理完毕,陈默將硃笔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副冷硬如铁的面具,在这一刻悄然褪去,露出了深入骨髓的倦意。
他揉著发胀的太阳穴,扭头看向窗外。
那个方向,是知州大人的臥房。
静謐的夜里,似乎还能闻到那边飘来的淡淡药味。
陈默的眼中,没有大权在握的快意,也没有为民除弊的自豪。
只有一种近乎怨念的、咬牙切齿的情绪。
老傢伙。
我把所有绊脚石都给你一脚踢开了。
把这摊子破事给你理得顺顺噹噹,连根毛都不用你操心。
你他娘的再不滚回来上班……
信不信我把给你治病的郎中,全都发配到边疆去修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