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饭桌上果然又是清汤寡水。

他什么也没说。

第三天，依旧如此。

到了第四天，傻柱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端著饭菜过来的时候，一个劲儿地道歉。

“林工，对不住，这两天厂里食堂后勤出了点问题，好东西都买不著，您先凑合凑合。”

林野看著他那张写满了“心虚”的脸，心里冷笑。

还演戏呢？

林野放下筷子，看著他，很平静地问：“柱子，钱不够了？”

傻柱一愣，连忙摆手。

“够！够！林工您给的钱，怎么会不够呢！”

“那为什么不做肉？”林野继续问。

“我……”傻柱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柱子，我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林野嘆了口气，语气放缓，带上了一丝语重心长。

“你接济秦淮茹，我没意见。毕竟邻里邻居的，她家现在確实困难。”

“但是，你不能拿著我的钱，去填他们家的无底洞。”

傻柱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跟猴屁股似的。

“林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管。”林野打断他。

“我只问你，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你对得起我吗？我钱请你做饭，不是让你拿我的东西去做好人的。”

“你对得起你妹妹雨水吗？我给你那么高的劳务费，是希望你们兄妹俩能过上好日子。你把钱都给了外人，雨水跟著你吃糠咽菜，你心里过得去？”

“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林野一拍桌子，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你傻柱，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一个月挣三十七块五，在厂里也是个体面人！”

“可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个秦淮茹，把自己搞得像个什么样子？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你以为你是在帮她？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害她！也是在害你自己！”

“你今天给他们家送白面，明天他们就敢跟你要肉吃！你养得起吗？”

“贾张氏是什么人？秦淮茹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他们就是吸血的蚂蟥，一旦被他们缠上，不把你吸乾了，他们是不会鬆口的！”

林野这番话，如同重锤，一锤一锤地砸在傻柱的心口上。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脑子是不灵光，但他不是真傻。

有些道理，只是没人跟他点破而已。

现在林野把话都挑明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无可救药了。

“林……林工……我……我错了……”

过了好半天，傻柱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眼眶都红了。

“知道错了就行。”

林野看著他这副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多少钱，买什么菜，做什么饭，我说了算。菜谱我来定。”

“做完饭，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剩下的，锁我柜子里。”

“至於你的劳务费，我每个月会扣下一半，帮你存著，或者直接交给你妹妹雨水。免得你脑子一热，又拿去打了水漂。”

“你，有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