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工，您那个『深冷处理』，简直是神来之笔！它到底是改变了金属的晶相结构，还是……”

他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潮水一样向林野涌来。

林野看著他们那一张张充满了求知慾的脸，心里清楚，从今天起，在这个国家的內燃机领域，他的话將拥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

与此同时。

四合院，中院，贾家。

贾张氏正趴在窗户边上，伸长了脖子往轧钢厂的方向瞅，那儿刚刚开走了一长串她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黑色轿车。

她缩回脑袋，一屁股坐回床上，对著正在纳鞋底的秦淮茹，满腹牢骚地抱怨。

“你瞧瞧！你瞧瞧！那么大的官儿，都排著队往他那儿跑！这个林野，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可他发达了，跟我们有什么关係？住在一个院里，连点油水都捞不著！他家门口那两个当兵的，跟门神一样，谁敢过去？”

瓜子皮吐了一地。

“白瞎了这么个邻居！你看人家傻柱，好歹还知道从食堂带剩菜回来！他林野呢？当了什么总工，就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

秦淮茹低著头，一针一线地缝著，没有接话。

但她的心里，却也是五味杂陈。

林野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那个刚搬来时，不怎么爱说话，浑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进气息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成了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厂里关於林野的传闻，一天比一天神乎。

什么造出了比美国还厉害的雷达，什么一个人顶一个专家团。

现在，更是听说他在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项目，连部里的大领导都亲自来了。

她也想过去找林野拉拉关係，给棒梗在厂里安排个好点的活儿。

可每次走到院子中间，看到他家门口那两个持枪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她就又退缩了。

她感觉，自己和林野，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贾张氏还在那喋喋不休地骂著，骂林野不识抬举，骂他白占了院里的好地方。

她根本不知道，就在她为了捞不著油水而骂骂咧咧的时候，那个被她嫉妒的年轻人，正在一个她永远无法想像的场合，亲手改变著这个国家的命运。

林野被赵副部长和王部长拉到了娄厂长的办公室。

赵副部长亲自给林野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那份热情，让娄厂长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

“林野啊，”赵副部长放下茶杯，语气郑重地看著他，“『龙心』的成功，意义非凡！现在，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变成我们真正的战斗力！”

“你告诉我，要实现量產，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林野喝了口茶，润了润干得快要冒烟的嗓子，沉吟了片刻。

“赵部长，王叔，困难很多。”

“材料、工艺、设备、工人……每一个环节，都是一道必须迈过去的坎，而且每一个坎，都足以让任何一个项目搁浅。”

“但这些，只要国家下定决心，投入资源，总能解决。”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真正最大的坎，只有一个。”

林野看著他们，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工业母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