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和胡小帅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诧异。

难道养猫七年之后，猫真的会成精？还是说，赵晓娜家的猫，只是个例？

“你继续说说吧，你家猫是啥情况。”李健缓缓开口。

赵晓娜的手先是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几秒钟的沉寂里，她像是在回忆什么让人心头髮紧的画面。

再开口时，声音带著点刚从冷水里捞出来的涩意：“事情大概开始一周了。”

说到“一周前”，她的眉头轻轻蹙了下，语气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我是一名网络主播，每次直播的时候，没时间管我家猫。

平时它都在玩自己的玩具，要不就是蜷在沙发上睡觉——”

这话顿了顿，她抬眼扫了两人一眼，眼神里带著“你们也知道它脾气”的熟稔。

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想起了猫平时慵懒的模样。

可这笑意没撑过两秒，就被突如其来的紧张碾碎。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语速也快了，双手下意识地抬到胸前，比划著名当时的场景：

“可是前几天，我特殊时期肚子痛，提前下播，刚摘了耳机站起来，就看见它——”

说到这里，她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像是要压下涌到喉咙口的惊悸。

“它像人一样，两只后腿站在窗户边缘，前爪抱在一块儿，对著月亮……对著月亮参拜！”

“参拜”两个字她说得又轻又颤，眼睛睁得比刚才大了一圈，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又看见了那个诡异的画面。

不等两人追问，她又急著补充，语气里多了几分的急切，连带著肩膀都微微绷紧：

“当时我还叫它名字，『年糕！』我喊了一声，结果你们猜怎么著？”

她停顿下来，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见他们都盯著自己，才继续说。

声音里的急切慢慢沉下去，变成了深潭般的恐惧，连带著脸色都白了些：

“它只是回头，很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厌恶”两个字说得极轻，却带著千斤重的分量，她抬手按了按胸口，像是还能感受到当时被那眼神刺到的寒意。

“它平时眼睛是透亮的金黄色，可那天过后，我再看它的眼睛，里面就开始有些……有些红点。

像血丝，又不像，就嵌在瞳孔边上，尤其晚上看，特別明显。”

……

“这真够诡异的，一只猫的眼神，竟然能看出厌恶。”

胡小帅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偏过头看身边的李健，语气里的不確定又重了几分：

“你说会不会是赵晓娜看错了？说不定就是光线问题……”

李健没接话，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才开口：

“按理来说，现在的动物不会成精的。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可以成精，可这猫才养了七年，七年就有了通人性的眼神，还是有点不太实际。”

话音刚落，他抬眼瞥见赵晓娜：

“话不多说，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年糕啥情况。

只有亲眼见著，才能判断它是开了灵智，还是其他情况。”

赵晓娜立刻点头，这会儿听见能解决问题，脚步都快了几分，领著两人往单元楼里走。

电梯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映得赵晓娜的脸泛著白。

胡小帅忍不住多嘴：“赵晓娜，等会儿进去要是有啥不对劲，你可得躲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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