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过程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陆云的澎湃气息才渐渐稳固下来。

他对著周遭空气轻轻一吸，空气中浮游的万蛇內气如燕归巢般被他吸进身体。

陆云伸出双手，万蛇血脉催动，只见他的手臂上开始浮现出紫色带著光晕的蛇鳞。

这也许就是老祖宗说的部分身体妖兽化吧。

陆云瞳孔倒竖，带著紫意，脸颊两侧也浮现出了紫色蛇鳞。

陆云起身对著空气用蛮力打了一拳。

“嘭”

空气中传来一股炸响，一股空气波击打在远处的墙壁上。

厉害，仅仅凭藉肉身力量，我就能打出空气快速压缩產生的空气炮。

恐怕不靠內气，就凭藉我现在这副身体，也能轻鬆將洛百川击败。

怪不得当年老祖宗能横压一个时代，修炼出了先天血脉，带来的变化太大了。

普通宗师和有先天血脉的高手，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维度的了。

陆云习惯性的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他一挥手。

前面浮现出一大片水幕，宛如一个凝聚在空中的试衣镜一般。

陆云看著水镜当中的自己形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己这样下去，还算是人吗？”

怪不得那些功法当中都提到，如果走妖修之路，可能面临精神崩溃的问题。

因为你很容易在人和妖之间產生困顿，人慾和兽慾之间不能达成平衡。

就如我现在，甚至有种趴在地上爬行的衝动，仿佛爬行走路的感觉才是最舒服的姿势。

还有我会忍不住不时的吐出舌头，就像蛇类吐信，感受周遭变化一般，这也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衝动。

这就是万蛇血脉带给自己一些显著变化，作为人的生活方式和习俗会开始改变。

陆云目光冷静，一挥手，水镜溃散，还有里面那个看起来恐怖非人的景象。

“突破宗师到达先天后，就会打破种族生殖隔离，不同的血脉不过是各种能力的载体。”

“人慾和兽慾没有区別，所以，有些人会如蛇一般冷血，有些人狡诈如狐，胆小如鼠，凶恶如狼，蠢笨如猪。”

“所以什么是人，什么是妖，这些不过是自己灵魂的载体，是能力的具现化。”

“我觉醒了万蛇血脉，喜欢爬行，喜欢吐舌，甚至像蛇一般喜欢处在阴暗环境里，这都是兽慾，这些能影响一些我的生活行为方式，但是却影响不到我的灵魂思考方式。”

“如果一条冷血的蛇，修炼到可以化成人的境界，拥有了人的思考方式，拥有了人的感情，有了亲情友情爱情，那这条蛇就不是蛇了吗？”

“同样，如果一个人修炼到了可以化作蛇的境界，拥有了万蛇的各项能力和生活习惯，那这个人就不是人了吗？”

“何况这个世界，人妖之间本可以生殖，我能觉醒万蛇血脉，身体里应该就有万蛇血脉种子。”

“按照前世的自然进化论来说，人最初也不过是一个草履虫细胞，然后慢慢进化成了鱼，再爬上岸成了两棲动物，然后逐渐进化成了猿猴，最终演变成了人。”

“按神话故事来说，人类之母，女媧不就是人首蛇身吗？”

“所以，是什么不重要，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很重要。”

陆云轻嘘一口气，心中的困惑逐渐消散。

认知困惑果然凶险，稍不注意就万劫不復。

还好自己有前世的各种理论和知识，不至於困顿其中。

陆云念头通达后，整个人身心舒畅，他不再拘泥於自己身体是人是蛇了。

“嘿嘿！”

陆云玩心大起，身子一软，宛如无骨一般，身子滑溜溜的在地上爬行。

別说，感觉还不错，速度比我两条腿跑路快了几分。

体验了一番以后，陆云爬回了床上，从怀中摸出了那两瓶真龙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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