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著泪意，对著殿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启稟师尊，弟子……弟子许久未曾拜见师尊，心中甚是想念，今日特来，想……想与师尊閒谈敘旧，以慰思念之情。”

她知道，师尊虽然表面清冷，但对自己，却向来是极为宠溺的。

只要自己肯敞开心扉，师尊她，一定不会拒绝。

果然，殿內沉默了片刻后，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意外，还有一丝……欣喜？

“进来吧。”

“吱呀——”

沉重的冰门，无声地，向內开启。

一股比外界还要精纯百倍的，带著淡淡雪莲清香的灵气，扑面而来，让姜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

她怀著一丝忐忑，迈步走入殿中。

大殿之內，空旷而又简洁，除了几方蒲团，便再无他物，处处都透著一股清冷绝尘的意味。

而在大殿的正中央，一道白衣胜雪的绝美身影，正盘膝而坐。

她背对著殿门，一头如雪般的白髮，柔顺地垂落至腰间，不染一丝尘埃。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自有一股超然物外，神圣不可侵犯的无上威严。

姜瑶不敢抬头，只是毕恭毕敬地，走到那道身影的身后，垂手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清素天尊缓缓地，转过身来。

她的脸上，依旧蒙著一方纯白的轻纱，让人难窥真容。

但仅凭那双平静深邃，宛如倒映著整片星空的眼眸，便足以让世间任何绝色，都黯然失色。

姜瑶的心，在这一刻，猛地提了起来。

她不禁想起了，林夜那个荒唐无比的赌约。

若是让那个坏胚子有机会，自己这位宛如神明般绝代风华的师尊，恐怕……恐怕他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將师尊她，也拖入那无边的欲望深渊。

一想到那种可能，姜瑶便感觉不寒而慄。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瑶儿，你能走出心魔，为师……甚是欣慰。”

清素天尊看著面前这个失而復得的徒弟，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温情与欣慰。

听到师尊这句饱含关切的话语，姜瑶心中一暖，那份压抑了数百年的委屈与孺慕之情，再也抑制不住。

她竟像个小女孩一般，上前几步，拉住了清素天尊那只温润如玉的手，带著一丝撒娇的意味，说道：“师尊……”

清素天尊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但她並没有抽回手，只是任由徒弟拉著，那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你啊，都已为人母，怎还如当年那般，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姜瑶如今虽然已是成熟美妇，但在自己最敬爱的师尊面前，却还是下意识地，流露出了几分当年的性子。

她收敛心神，重新端起了妇人的温婉模样，柔声说道：“弟子虽然已经为人父母，可师尊您，却依旧风采胜昔，与当年一般无二。”

这话倒不是奉承。

眼前的清素天尊，白髮如雪，白衣胜雪，那股超然绝尘的气质，仿佛连岁月，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跡。

清素天尊闻言，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你若不是当年误入歧途，又怎会……怎会落得……如……如此……”

忽然，清素天尊的声音，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变调。

她的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停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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