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府，他连晚饭都懒得吃，直接一头扎进自己的院子，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

第二天，天还没亮。

李金李银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震天巨响。

“两个狗东西！给老子滚起来！出城！”

城外，秘密基地。

仅仅一日未见，此地已然大变样。

一道三米多高的围墙拔地而起，初具雏形，墙头上预留著插碎瓷片的凹槽。几十个从赵家庄调来的老兵，赤著膀子，浑身肌肉虬结，正热火朝天地干著活，喊著號子，那股子从沙场上带下来的彪悍之气，让整个山坳都充满了生机。

李金李银这两个小子，一人占著一个高处，叉著腰，对著下面的人指指点点，倒真有几分监工头子的模样。

赵奕背著手，巡视了一圈，还算满意。

总算不是两个纯废物。

他没理会那俩货，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那个独立小窑。

匠头张头正带著几个最得力的徒弟，围在窑口，一个个满头大汗，脸上混杂著激动、紧张、懊恼与不甘。

“张头，情况如何？”

张头听见声音，嚇了一跳，看见来人是赵奕，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黑灰，一脸惭愧地跑了过来。

“少將军！您来了！”他指著旁边一块用湿布盖著的东西，声音都在发颤，“就差一点！昨儿个夜里，咱们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咱们真把沙子烧化了！跟您说的一样，变成了粘稠的汁水！可是……可是在冷却的时候，没控制好火候，『砰』的一声，就裂了！”

他一把掀开那块布，里面是一堆破碎的，带著淡淡绿色的半透明晶体。

虽然碎裂不堪，但那晶莹剔透的质感，在晨光下折射出的光泽，已经隱隱有了几分琉璃的模样。

“快了！少將军您放心！”张头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眼中满是血丝和狂热，“小人感觉，最多再试两三次，一定能把那宝贝给您烧出来！”

“好！”

赵奕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只要方向没错，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他心情大好，刚准备再鼓励几句，一个念头忽然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琉璃虽好，但耗时费力，成品率低。影卫那边嗷嗷待哺，三万两银子根本不顶用，等琉璃烧出来黄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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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再找一个来钱快，门槛低的法子！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不远处几个正在休息的工匠身上。他们正分著一小坛浑浊不堪，散发著酸味的劣酒。

一个绝妙的赚钱点子，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他的脑海。

“李金！李银！”赵奕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中气十足。

“滚过来！”

两兄弟屁顛屁顛地跑了过来，一脸的邀功表情。

赵奕指著那坛劣酒，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你们就给兄弟们喝这个？”

“少將军，这……这已经是附近村镇能买到的最好的酒了。”李金委屈巴巴地说道。

赵奕懒得跟他们废话，“现在，老子再教你们一个发大財的法子。”

他勾了勾手指，让两人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那姿態，活像个准备传授屠龙之术的绝世高人。

“去，给我弄个大铁锅，再弄一套铜管子，密封性要好。把咱们能买到的最好的粮食，全都给我买回来，发酵！等发酵好了，倒进锅里，给我往死里蒸！”

“记住，咱们要的不是锅里的酒水，是那蒸出来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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