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没听明白，上前一步问：“空气拉扯变形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动！”黎若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著她又踩到了空间乱流，消失在原地。

好惨。

黎若嘆气，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说完：“空气拉扯变形，简单点来说就是空气密度不均匀，可以通过光线折射反射等现象看出来。”

谢泠眨眨眼，没看出来那傢伙掉下去的地方空气有什么变化。

慕辞青也没看出来，不过不要紧，跟著黎若走就是了。

江言回忆起毫无体验的迷障，毫无见识过空间乱流，一路畅通无阻除了走位有些蛇形外……

他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黎若，你在飞舰上是把这座山的资料全背下来了吗？”

黎若抬抬下巴，骄傲：“那是当然！”

……

一个下午过去，眼见著天都要黑了，扬言分分钟就能登顶的狂傲异能者们，摔得满身是土，落得浑身滴水，个个狼狈不已。

原泽也经歷了无数次迷障，掉进了无数次空间乱流，跌倒、爬起，终於学会了胆大心细，飞快爬山，都看见山顶的旗子了，胜利就在眼前。

结果一脚踩空，天旋地转，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那面迎风摇曳的旗子。

像是在嘲讽他。

这次，他又跌回到了熟悉的风景。

低低骂了声草，原泽也看了眼四周，意外发现一抹熟悉的人影。

他惊讶的过去，惊讶的问：“黎若，你怎么还在这？”

一路都没遇到黎若，他一直以为她比他快。

慢悠悠的，直到满书包的零食空了，黎若终於努努力爬到了半山腰，结果碰到了原泽也。

黎若只会比他更惊讶：“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还在这？”

原泽也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掉下来的？”黎若问。

“你没掉过？”原泽也反问。

“当然没有。”黎若抬抬下巴，骄傲了一秒后，猜测，“按照你的速度，现在竟然还在这儿，应该掉下来很多次了吧？”

“……”原泽也回忆起种种狼狈经歷，放下豪言，“我一定比你更快到终点！走了！”

黎若挥挥手：“拜拜。”

不少又跌回半山腰的异能者们，见到原泽也如此愈败愈勇，在钦佩他的同时，也燃起了心中的斗志。

不休息了，接著爬山！输谁都不能输给第四异能学院！

周围像是刮过了一阵风，一个个异能者飞奔著往山上而去，更有人盪著树藤表演了一段人猿泰山从头顶掠过。

*

夜幕降临，山林幽黑，偶有虫鸣鸟叫在林里迴荡著。

慕辞青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看今晚了。

“等等，让我看一下水镜。”慕辞青不安道。

金主发话，自然所有人都停下。

空中浮现一面水镜，慕辞青双手持握水镜，镜中快速闪烁著斑斕景象。

黎若好奇凑过去看，镜中景象像是涟漪般一圈圈盪开。

一片漆黑中，星月涌现，像是夜空的倒影。

突然，镜中闪过一道高挑的人影，金色的长髮一闪而过。

“是这个人要杀你吗？”黎若问。

“是。”慕辞青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出了这个人是谁。

时间越是接近，预知的结果也越加准確。

而现在，或许已是標准答案。

滴答。

有一滴雨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