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竟正是这印记。

正如后土娘娘所说。

祖巫本就是盘古心血所凝。

此刻，许凌渊虽仍是人族之躯。

但从本质而言，他已然可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祖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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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赐下大机缘，助我凝聚法身。”

“娘娘若需我为巫族效力，还请直言！”

许凌渊並非拖泥带水之人。

眼下后土娘娘態度诚恳，诚意十足。

既已应诺，自然不会推辞——更何况，他也推不掉。

答应一位圣人的事，哪怕她一时无法脱身。

但若失信，终有一日要承受圣人之怒。

听闻许凌渊此言。

后土娘娘目光微动，似有几分欣赏。

『不愧是通天道友的弟子，果然重信守诺。』

她心中暗忖。

片刻后，她轻声道：“无需我多言。”

“昔年我化轮迴之后，道祖便已有安排。”

“依他所言——你可前往北俱芦洲，寻我巫族大巫，由他们带你去盘古殿，一切自会明了。”

这话听来有些玄妙。

许凌渊听后也微微一怔。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毕竟巫族显然並未透露后土娘娘尚存的消息。

否则这么多年，怎会毫无动静？

倒是那位道祖神通莫测，暗中安排妥当，反倒顺理成章。

只是……

“娘娘，盘古殿乃巫族圣地——巫族大巫性情刚烈，若我贸然提出前往，恐怕免不了一场衝突。”

“为免误会，还请娘娘赐下信物，以便我取信於人。”

许凌渊说到这，神色也略显凝重。

“盘古殿”三字，他听过不少。

那是巫族的起源之地，十二祖巫皆出自其中。

如今仅存的巫人和大巫，据说也都隱居於彼处。

许凌渊一个外族之人，若贸然踏入，那些大巫的性子他清楚得很。

十有八九会直接拔刀相向，战个痛快。

所以他才想请后土赐下信物，以保万无一失。

可后土听罢，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如银铃。

“你啊你，怎地说出这般话来？”

她一边笑，一边指向许凌渊，尤其指著那盘古印记的位置。

“你自己这般身份，还不够让巫族信服？”

许凌渊一时语塞，旋即反应过来。

是啊。

他现在可是一位祖巫。

巫族自古以祖巫为尊，他身为祖巫，岂需旁证？

他苦笑一声，微微拱手，算是明白过来。

后土却摆了摆手：“既是如此，你就离开吧。”

这话出人意料，竟是下了逐客令。

许凌渊正想开口寒暄几句，也想趁机再与这位圣人拉近关係。

毕竟圣人一动，便牵动天机，影响三界格局。

但他还未开口，便听得后土轻声道：

“並非赶你走。”

“只是你方才蜕变法身时，我感应三界，时辰已差不多。”

她语气温和：“你再不出面，通天道友……怕是要动真格了。”

此时——

须弥山之上，佛光黯淡。

混沌之中无岁月流转，但三界却不曾停歇。

许凌渊沉入盘古记忆，与盘古神相见於万古之前。

这一趟，他虽觉不过一瞬，而三界已然十年过去。

须弥山上，佛门弟子仰望天幕。

那黑袍身影静静坐在天边，似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