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察觉到阵內外的差异之大，近乎不可思议。

阵外，是灵气充盈的万寿山五庄观，乃三界灵脉之一。

阵內，却是一片死寂，仿佛天地崩塌，万物荒芜。

“这就是……末法之地？”

他心中已有答案。

正如先前所知，镇元子手中的先天大地胎衣，乃是三界之中极少数能將一地化为末法之地的灵宝之一。

何为末法？

那是传说中大界终焉之时。

天地归寂，仙神陨落，五衰降临。

地无灵脉，天无显机。

修行者失道，眾生皆凡。

乃是无数传说中，无量量劫之后的最终归宿。

当年紫霄宫中，道祖曾言：

“三界或有末法，却无归墟。”

一句定音，诸圣心安。

如今，镇元子以人参果树遮蔽天机，再以先天大地胎衣布下此阵，硬生生演化出一方末法之地。

其中缘由……

“末法之地，本质上与混沌极为相近。”

“都是无灵气，无天地法则之地。”

“只不过，混沌之中，凡人难以存活。”

“而末法之地，却可容凡人生息。”

许凌渊心中默想，总觉得这地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他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不过他很快压下这份异样。

转而也明白了镇元子为何要將此地化为末法之境。

因末法之地近似混沌，正是开闢新界最理想的环境。

此时，镇元子也停下脚步，朝二人拱手道：

“烦请山主施法，开闢新界雏形，圣人於旁护持。”

“老道亦將显化大地之道，助成此界。”

这话落下，许凌渊立刻应声：“理应如此。”

通天教主也微微頷首，没有异议。

他们並不介意先帮镇元子搭出一个世界的轮廓。

毕竟有通天教主坐镇，镇元子哪怕有异心，也不敢违背对圣人的承诺。

因此，许凌渊也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

“嗡！”

他掌心一抬，祖巫之躯爆发出滚滚气血。

在他身后，那巍峨的盘古真身再度浮现！

“轰！”

转眼间，哪怕此地是由“先天地书合胎大阵”和先天灵根“人参果树”共同镇压的末法之地，也开始剧烈震盪，逐渐崩塌！

下一瞬……开天之掌已然落下！

“请圣人出手！”

镇元子朗声呼喊。

可根本无需他开口。

就在许凌渊掌势落下的剎那，通天教主已伸出手指。

他轻轻一点，身前法力如海啸般涌动！

庞大的圣人之力，瞬间与那开天掌合二为一！

於是……

“轰！”

开闢！再开闢！

自那末法之地中，一片崭新的空间凭空而生！

那是许凌渊以创始大道为主导，配合通天教主之力所开闢出的全新界域！

只是此刻，这新界尚无任何法则、灵气与生命。

“镇元大仙，此界必须补入法则。”

“否则，终將归於虚无。”

许凌渊看得清楚，眼下这片空荡荡的新界，甚至比当初的凌渊界都不如。

凌渊界乃是混沌珠孕育而出，是拥有独立於三界之外的大千世界雏形。

而这界，却是在三界之中强行开闢，连雏形都谈不上。

若无法则支撑，它很快就会被三界自身吞噬，彻底湮灭。

不过，也让许凌渊第一次察觉到一个异象。

“三界……居然也有自我完善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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