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灵山的两位，欺压后辈，残害生灵，本就该有人来討个公道。”

“通天与渊泉上门，我举双手赞成。”

他虽身披袈裟，看似佛修，实则早已与佛门割裂。

即便因此被重创，性命垂危，也从未改变本心。

“你啊……”三法道人摇头嘆息。

他知道黑羆上人的性子，也懒得再多劝。

只道：“玉皇大天尊如今与天庭截教诸神相处和睦，近年来更是有意整顿三界。”

“渊泉山主与他关係密切，那四御**当年未曾赴会——估计是正在闭关修炼，有所突破。”

这是三界诸多大能的普遍看法。

许凌渊的天资，早已被眾人所认可，堪称三界第一。

而那场四御大会，勾陈大帝未到场，便让不少人心中有了猜测。

“突破……”黑羆上人低声重复。

他眼中泛起光芒，“三法道友，你说渊泉山主这次出关，是不是又更上一层了？”

语气中满是期待。

三法道人看著他这副模样，倒也並不意外。

他心知肚明，黑羆道友出身散修，年少时更是人族遗孤。

虽不敬佛门，却怀有真慈悲！

“崑崙之上，群仙列列；西土之地，诸佛森森。”

“皆居天外天，谁俯察尘寰苦难。”

“唯有渊泉山主，修道於尘世，授徒於尘寰，传道於人间——我见其所居鲁国，正是人间至善之邦。”

“这等人物，方是真仙！”

这乃是黑羆上人亲口所言。

对於渊泉山主，他由衷敬重，甚至可以说心怀仰慕。

但三法道人听后，却轻轻摇头。

“不过二十载光阴，渊泉山主如今已有通天彻地之能，还能有何飞跃？”

此言出自稳重之口，亦为三界共识。

渊泉山主此前所展神通，早已登临三界顶峰。

区区二十五年……怎可能再有飞跃？

即便渊泉山主天资卓绝，此事亦难如登天。

“未必如此。”

黑羆上人却不服，淡淡应道。

三法道人无意爭辩，只望著黑羆周身那摇摇欲坠的法力波动。

他轻嘆一声，低声问道：“黑羆上人，可有遗愿？”

问的，正是身后之事。

“有何愿想？”

黑羆上人笑应：“尘归尘，土归土。”

“我来时无牵无掛，去时亦当如此。”

听闻此语，三法道人只能嘆息。

“我去四处探探，或许尚有生机。”

说罢，便起身辞別。

待三法道人离去后，

黑羆上人只是轻轻摇头，又嘆一声。

他转身，轻抚身旁那头黑羆。

方才那番话，其实藏了两处谎言。

其一——他在三界之中，並非全无掛念。

这头黑羆，便是牵掛。

“熊儿……”

他低声道。

“你知我此身所得机缘，皆出自那西牛贺洲。”

这，便是第二个谎言。

他的道基破碎，並非只是言语不慎，触怒佛门。

真正缘由，是在西牛贺洲游歷时，偶遇一场大机缘。

为夺那机缘，终致道基崩毁。

而那一战，佛门数位高僧也隨之陨落。

更奇者，

他最终並未得那机缘。

反倒身旁这头黑羆，竟因此获得奇遇，得大造化。

而那机缘之深，绝非他这个层次的修士所能触碰。

“三法道人性情沉稳，但修为尚浅——若將此事告之，反是害了他。”

黑羆上人抚著黑羆，低声说道。

“熊儿——待我陨落，你便留於这黑风山修行。”

“切记，不可伤人，不可作恶。”

“凭藉那场际遇潜修，你突破至妖王境界並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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