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旧识相逢不识君 穿书:兵临城下,你让我撤军?
科举重开的消息一经传开,大乾北方率先彻底沸腾。
就连西北、剑南乃至南方各地,也陆陆续续有人收拾行装,朝著北方赶去。
身为大乾中枢的京城,此刻更是热闹非凡。
最直观的便是,城內外的往来人口明显多了起来。
无数身著儒衫的读书人背著行囊,眼里带著对未来的期盼,正源源不断涌入这座城。
东直门下。
一位身著儒衫的中年男子,望著城门的轮廓,声音微颤地对身旁的同伴道:
“王兄……终於回来了!”
一旁的男子同样神情激动,眼中有光闪动,却比儒衫男子显得克制几分。
“是啊!”
他深吸一口气,感慨万千,“自天启十三年一別,算来已近数十载寒暑。
真想不到,此生竟还有重返故地之日……”
而周围进进出出的百姓也丝毫不见怪,实在是这段时间里,这种场景见得太多了。
刚开始还会驻足片刻,凑个热闹,如今自然是习以为常了。
这次科考,秦昊没有其他限制。
只要是大乾子民,没干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年龄达標的,就能参加这次恩科。
至於能不能考上,那就是凭藉自己的本事了。
“倒是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礼部的官。
真是操蛋的人生!”
江成侯程墨此刻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他当初率先投降,本是为了保命,没承想秦王殿下竟如此宽厚。
如今满朝文武大多未有封爵,他一个率先投诚的,反倒还升了爵。
从江成伯晋为江成侯。
前几日,经礼部尚书顾之江举荐,他又得了个礼部从六品员外郎的差事,眼下正负责在此接纳来京赶考的学子。
他自己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前朝』顶级二代,竟然在『新朝』混的风生水起。
“这他娘的……谁说投降没前途?
老子这不是混得……呃,颇为『风生水起』么?”
程墨端起手边的粗瓷茶碗,灌了一口茶水。
將那句更粗鄙的感慨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正了正自己身上那套崭新的六品官官服,试图找回一点“大人”的威严。
就在这时,那几位刚刚还在东直门下感慨万千的中年儒生,互相交换了一个忐忑中带著决然的眼神。
整理了一下自己洗得发白却儘量保持整洁的儒衫,小心翼翼地拨开人群,来到了程墨这张登记条案前。
为首那位被唤作“王兄”的男子,深吸一口气。
对著条案后正襟危坐的官员,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极低。
他声音带著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诸位大人辛苦。
敢问此处……可是礼部所设,恩科应试报名之处?”
程墨下意识地抬眼看去,目光正好与那位作揖的王姓儒生对上。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程墨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认得这张脸!
虽然岁月在对方脸上刻下了更深的沟壑,鬢角也已发白。
但那眉眼轮廓,尤其是眉宇间那股子清正执拗的神气……错不了!
天启十三年,他还是那个鲜衣怒马、横行京师的顶级紈絝江成伯世子程墨。
而眼前这人,名叫王砚之,时任翰林院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
程墨曾因在国子监纵马惊扰士子,被这王编修当街拦住,引经据典、义正辞严地斥责了一番。
当时程墨仗著家世,根本不屑一顾,只当是只聒噪的苍蝇,事后还派人去翰林院“关照”过他,害他受了不少罪。
谁能想到,数年过去,当年那个被他肆意欺凌的翰林,如今成了寒窗苦读、千里迢迢赶考的老书生。
而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伯府世子,却成了……呃,新朝礼部负责登记考生名册的……从六品员外郎?
还是『降臣』身份!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直衝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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