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回来的晚了一些？”他语气温和。

包国维不耐烦的说：“我和朋友去打球了，这你也要管？”

“和朋友？”老包惊喜的点头，“这太好了！”

老包从小就没见过包国维有什么朋友，只当他性格孤僻，如今有了朋友后，只感觉內心高兴。

他正准备关门，一根乌木拐杖突然从外面伸了进来，卡在门缝里。

“老包。”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老包连忙把门拉开些，见是高科长，忙弯腰行礼：“高科长，您来了。”

高科长穿著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头髮梳得油亮，手里拄著拐杖，脸上掛著程式化的微笑。

老包认得他，因为他不到三十就坐上了科长的位置，也因为高科长三天两头就要过来，打探秦英的消息。

“秦少爷…… 今年会回来吗？” 高科长慢悠悠地问，

他猜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依我看，怕是不会了，少爷现在公务繁忙，去年就因为太忙了，没有回来。

高科长点点头，话锋一转：“听说那个胡大，从前也是在你们府上做事？你跟他熟吗？”

胡大？

听起这个熟悉的名字，老包陷入了回忆。

从前一起进入秦公馆，两人算得上是至交好友，可是自从几年前，胡大出去开店之后，联繫就越来越少，如今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实际上，秦公馆里，能和胡大聊上天的，也就快嘴嫂几人了。

至於李峰，已经跟著老爷他们去上海了。

但老包看著高科长探究的眼神，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胡大现在是大老板了，在杭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自己和他熟，脸上也能添点光。

於是他挺了挺腰，语气肯定地说：“熟！我们俩熟得很！”

高科长果然露出惊喜的神色：“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帮我约他出来，一起吃顿便饭？我有些事想请教他。”

老包心里咯噔一下，他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

但话已出口，又不好收回，只能含糊道：“我，我尽力试试。”

他终究答应了下来。

“那一切就拜託你了，”高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侷促的说了声：“兄弟。”

“哎！”老包欢天喜地。

仿佛自己也成了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高科长聊完以后转头离去。

包国维冷然看著这一切，默不作声。

“你和胡大，现在还有联繫？”他开口问道。

老包少有的纠正道：“叫什么胡大，没大没小的，要叫胡叔叔。”

包国维冷哼一声，对於其他有钱人，他愿意凑过去毕恭毕敬，但是对於胡大，他就是拉不下这个脸。

也许是因为胡文海，也许是因为见识过胡大做厨子时候的样子。

等两人来到房间。

包国维犹豫的开口说道：“学校里要三十块钱的补习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