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復兴人类的工具。

但是他是人类的工具，是帝国的工具，不是高领主议会的工具。

他们让自己醒来不是为了履行帝皇赋予他们的使命，为了让人类再次伟大。

他们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人类要完了，於是用自己这个工具，看一看能不能给他们续命。

最好在做这些的时候，別给他们添什么麻烦。

他忍受著痛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空气充满肺部，再缓缓的吐出去。

整个过程中，他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颤动。

旁边的子嗣一脸担忧的看著他。

“父亲，需要我为您穿上装甲吗？”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必须適应没有装甲的感觉。我会適应的。

此时，一位副官从舱外进来，“原体——“

“说吧，这次是什么问题？”

“一个曾经的农业世界正在成为涅菲利姆异象带的新节点。

一些指挥官觉得应该让异形为此付出代价。

另一些指挥官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农业世界的功能，远征舰队不需要为此占用太多精力。

需要您的决断。”

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在这个拋弃真理的时代，只有战爭才是永恆不变的主题。

所幸，他对战爭还算在行。

又是这样的困局。在心情最低落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说不定早已死去，目前只是被贬入了某个原始宗教信仰的地狱中，饱受战爭之苦。

幸好，他从不相信这类迷信传说，也不认为自己该受那样的惩罚。

“原体，我可以带著一个连队前往那个世界，在您的指引下，我们一定可以获得胜利！”

他转过头，看著这个子嗣纯净的眼神。

是啊，胜利。

他又看了看眼前的电子沙盘，以及那星罗棋布的被標红的星球。

在胜利之中，银河在燃烧。

在胜利之中，帝国在腐烂崩塌。

在胜利之中，人类在垂死挣扎。

这样的胜利吗？

一个连队的力量是无法抗衡一个甦醒的死灵王朝的。

而类似的剧目正在整个银河上演，太空死灵不过是其中一个演员罢了。

他摇了摇头，“舰队目標不变，执行既定任务。”

此时的楚墨也在看著方变思集传来的图像挠头。

“你给我发一堆马赛克干什么？”

“你把比例尺调小。”

“，山河披绿锦，苍翠满乾坤。这就沦陷了？”

楚墨看著代表红莲军团势力范围的一小块红色，和代表著太空死灵王朝的大片绿色陷入了沉思。

庄稼还没熟呢，不能走！

为了几个种子，和太空死灵干一下？

不然呢？

“看到那块不可探测区域吗？就是那里的能量波动，刚才让我们与亚空间隔绝。

派人去看看情况吧，无论是什么都很有意义的。”

楚墨点点头，“我带一个连队亲自过去，免得打成添油。

秋叶號儘可能提供轨道支援。

在地面情况明朗之前，格力高的空中单位先不动。

如果我长时间无法恢復联繫，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工智慧了，自行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