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觉得说得太深奥，摆了摆手。

“算了，这些伟大的哲学命题，说了你也不懂。”

“你们所依仗的力量，看似强大....”

陈楠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瀰漫开来，“但在我们面前，终究差了不止一点。”

他的目光扫过那灰白的脸，“你的死活其实无关紧要，因为你根本不理解变种人的真正神奇之处。”他忽然提高了声音，清晰地对门外唤道：“瑞雯！”

密室门应声而开。

当那个身影走进来的瞬间，国防部长仅存的一丝侥倖彻底灰飞烟灭。

走进来的，是另一个他！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衣著，甚至连惊魂未定、强作镇定的细微表情都一样！

真正的国防部长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手指颤抖地指著那个“自己”，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噩梦降临。

“现在，明白了吗？”

陈楠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宣告了他最终的结局。

他怎么能不明白？他死了，谁能知道？谁能分辨？

眼前这个完美的复製品，將轻而易举地顶替他，操控他所拥有的一切权力！

“你应该感谢我，”陈楠看著他彻底失魂落魄的样子，补充道：“至少，我让你做了个明白鬼不是吗？”

“感谢？哼！”

他不屑的冷哼。

杀人者还要被杀者感恩？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带下去吧。”陈楠不再看他，对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门口的红魔鬼吩咐道，“处理乾净，让我们的部长先生走得安详些。”

红魔鬼猩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微躬身后拽著他离开。

专业的事情，他从不含糊。

这老头临死前倒也硬气了不少，起码让陈楠刮目相看了一点。

密室里恢復了寂静。

陈楠看著空座椅，脸上並无胜利的喜悦。

解决掉一个大人物，不过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罢了，权力的真空下，无数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著那个位置。

新上来的，为了证明自己，手段只怕会更激进。

如今的地狱火俱乐部已是风暴中心，稳住局面才是关键，单纯为了开战，他隨时可以血洗白宫，但这不符合更长远的利益。

瑞雯的变形能力此刻显得无比珍贵，只是她还太年轻，陈楠心中已有决断：

玛丽莲，更合適。

他从那位这老头的记忆中读取了足够多的信息碎片，习惯、癖好、说话方式、关键的人际关係脉络告诉了玛丽莲。

第二天。

激流和艾玛正焦头烂额地应付著一群如同热锅上蚂蚁的股东。

起初的恐慌在得知美俄舰队灰飞烟灭的惊天消息后，已彻底升级为末日般的绝望。

“完了！全完了！”

“你们怎么敢惹下这样的滔天大祸！”

“这是要把我们都拖进地狱吗？！”

股东们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唾沫横飞，空气中瀰漫著恐慌和愤怒的气息。

陈楠眉头微蹙，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

“诸位，冷静！”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惶的脸，“罪魁祸首已经伏诛，毁灭舰队的是塞巴斯蒂安，这与我们何干？”

话音未落，他朝牌皇示意，后者会意，转身进入內室。不一会儿，牌皇拖著一个沉重的人形冰块出来。

在眾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噗通”一声將里面的东西重重摔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短暂的震惊后。

一个股东颤抖著声音发问：“白王阁下...黑王...他那么强大...怎么会...”

“此事说来嘛。”陈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微微一笑，手臂闪电般探出一把將旁边正叼著烟、事不关己模样的红魔鬼给硬生生薅了过来。

“多亏了我们这位英勇的阿萨佐先生，在关键时刻，给予了肖致命一击。”

红魔鬼猝不及防，嘴里的烟差点掉出来，一脸懵然地瞪著陈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