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陈赤赤被砸得两眼翻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擂台上，瞬间叠起了罗汉！易建联手忙脚乱地想撑起来，结果手肘又压到了陈赤赤的肚子。

“嗷——！联哥……饶命……肠子……要出来了……”陈赤赤在底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整个拳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爆笑狂潮！工作人员笑得直不起腰，摄像师笑得镜头狂抖。拳馆的助教们笑得捶胸顿足，几个小学员更是笑得在地上打滚。连一向严肃的颂猜师傅，此刻也彻底拋弃了形象，扶著擂台的围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飆了出来！他手里的计分板，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脱手飞了出去，可怜巴巴地躺在擂台角落。

陆清歌站在擂台边，看著台上叠罗汉的两人和台下笑疯了的眾生相，镜片后的眼睛里也盈满了笑意。他微微摇头，唇角勾起一个无奈又觉得好玩的弧度。上午的泡沫大战，下午的叠罗汉……这趟泰国之旅，果然“惊喜”不断。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推一下眼镜，却忘了手上戴著笨重的拳套，拳套的边沿轻轻磕到了镜框。

就在这时，擂台上挣扎著想要分开的易建联，慌乱中一挥手，胳膊肘不小心带到了旁边正看得津津有味、毫无防备的邓潮！

“哎哟！”邓潮猝不及防，被这“飞来横肘”撞得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惊呼著就向旁边倒去！而他倒下的方向，正站著刚刚被泡沫迷过眼、此刻还在努力憋笑的陆清歌！

陆清歌只觉眼前一黑，一个散发著汗味和混合沐浴露香气（邓潮身上残留的）的巨大身影就笼罩了下来！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一股巨大的衝力撞在胸口，脚下瞬间离地！

“清歌！小心！”鹿寒的惊呼声被淹没在更大的爆笑声中。

噗通！

哗啦！

陆清歌和邓潮也摔作一团，带倒了旁边两个无辜的拳套架子，五顏六色的拳套稀里哗啦滚落一地，像下了一场拳套雨。

擂台上下，彻底乱成了一锅翻滚的、欢乐的粥。尖叫声、大笑声、求饶声、拳套落地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古老的拳馆穹顶都在嗡嗡作响。颂猜师傅笑得捂著肚子蹲了下去，手中的哨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噹声。他指著擂台上滚作一团、狼狈不堪却又无比欢乐的眾人，用泰语断断续续地对旁边同样笑得直抹眼泪的助教说：

“这……这根本不是泰拳比赛……这是……马戏团！欢乐的……中国马戏团！”

颂猜拳馆里那场由叠罗汉引发的欢乐暴动，最终在十个人浑身沾满灰尘、护具歪斜、笑得喘不上气的狼狈中落下帷幕。古老的樑柱仿佛还在迴荡著方才的喧囂。王征宇导演一边擦著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指挥著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收拾残局，同时还要安抚同样笑得直不起腰、却又心疼自家设备的颂猜师傅。

“走！赶紧走！下一场！”王征宇看著这群仿佛刚被轰炸过、散发著汗味和诡异混合香气的兄弟们，又看看时间，赶紧催促。他生怕再待下去，颂猜师傅会改变主意，让他们赔偿那些被撞倒的拳套架子和可能被笑声震松的瓦片。

车子在曼谷逐渐暗淡的天色中穿行，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这座不夜城迷离的轮廓。车內的气氛却与窗外截然不同。经歷了下午的“泰拳马戏团”表演，眾人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亢奋的精力，像一群被雨淋透的鵪鶉，蔫蔫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