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冰桶三分钟 我在平行世界当武侠之父
“救命!”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这是陆清歌被按进冰水、金丝眼镜滑落鼻樑、冰冷刺骨瞬间席捲全身时,从喉间挤出的、带著颤抖却依旧字正腔圆的悲鸣)
冰桶里瞬间挤满了人!扑腾声、惨叫声、牙齿打颤声、冰块碰撞声、还有陈赤赤有气无力的“叱吒风云……”背景音……交织成一曲悽惨无比又荒诞绝伦的冰桶交响乐!
惨白的聚光灯下,巨大的绿色冰桶如同一个沸腾的、冒著寒气的魔窟。十颗脑袋在里面沉浮、挣扎、哀嚎。水和碎冰不断溅出,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桶壁外,是无数双用力按住他们肩膀、防止他们逃脱的手。
光头导演抱著胳膊,站在冰桶前,嘴里叼著雪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个畅快淋漓的、如同大仇得报般的狞笑。上午被泡沫支配的耻辱,此刻仿佛被这桶刺骨的冰水彻底洗刷乾净!
厂房高高的穹顶下,迴荡著十位“五哈兄弟”那穿透力极强的、混合著痛苦、寒冷和对“家规”恐惧的哀嚎,经久不息。空气中瀰漫的,不再是灰尘和机油味,而是浓烈的、绝望的、冰水的寒气,以及……一丝泰国导演心满意足的雪茄菸雾。
巨大的工业冰桶终於停止了“沸腾”。当最后一个人——通常是挣扎得最“斯文”的陆清歌——被湿淋淋地捞出来时,整个厂房仿佛刚刚经歷了一场小型冰河世纪的浩劫。
惨白的聚光灯下,十个人像十只被强行褪了毛的落汤鸡,裹著工作人员递来的、散发著消毒水味道的廉价毛毯,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牙齿磕碰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诡异的打击乐。头髮湿漉漉地贴在头皮或额头上,嘴唇无一例外都泛著乌青,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尚未褪去的、深入骨髓的寒冷。
邓潮裹紧了毛毯,把自己缩成一团,抖得最厉害,上下牙床打架的声音隔著几米都能听见。他眼神发直,盯著地面某处並不存在的水渍,嘴唇哆嗦著,用一种飘忽的、仿佛来自幽冥的声音喃喃自语:“冷……太冷了……我……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她……她老人家在奈何桥那头……朝我招手呢……”
“敬……敬太奶!”旁边的陈赤赤立刻响应,虽然他自己也抖得像狂风中的柳条,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但还是顽强地举起一个工作人员刚塞过来的、装著热水的纸杯,哆哆嗦嗦地朝虚空碰了一下,热水洒了大半在他同样湿透的裤子上,他也浑然不觉。
陆清歌摘下不断滑落水珠的金丝眼镜,用还算乾燥的毛毯一角,极其缓慢、细致地擦拭著镜片。他的动作依旧维持著一种刻入骨髓的条理性,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泄露了冰水带来的衝击。
保强则像一头刚从冰河里爬出来的熊,沉默地裹著毯子,用力搓著自己粗壮的胳膊,眼神有些发直,似乎在努力驱散那股透骨的寒气。
光头导演心满意足地欣赏著自己的“杰作”,抽完最后一口雪茄,將菸蒂隨意地扔在地上,用鋥亮的皮鞋碾灭。他对著王征宇方向,用泰语嘰里咕嚕说了几句,大意是“今天到此为止,收工!”
然后,带著他那群同样一脸快意的“古惑仔”武指,如同得胜的將军般,大摇大摆地穿过堆积如山的废弃机械,消失在厂房深处更浓重的黑暗里。沉重的铁门再次被拉开,外面湿热的空气涌进来,与厂房內尚未散尽的寒气碰撞,形成一股令人难受的粘腻感。
回到下榻的酒店,十个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进各自房间,用滚烫的热水冲刷掉一身冰水的寒气、残留的沐浴露香气、汗味以及那深入骨髓的心理阴影。当热水包裹住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那一声声舒服到近乎呻吟的嘆息,是劫后余生最真实的写照。
晚餐安排在酒店顶层的露天餐厅。曼谷璀璨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来,湄南河如同一条流淌著碎钻的黑色缎带,远处寺庙的金顶在夜色中依旧熠熠生辉。
晚风带著河水的微腥和热带朵的馥郁,轻柔地拂过,吹散了白天的狼狈与惊魂。餐桌上摆满了极具泰国特色的美食:酸辣开胃的冬阴功汤、香气扑鼻的咖喱蟹、色彩繽纷的芒果糯米饭、烤得滋滋冒油的猪颈肉……冰镇的金黄色chang啤酒和冒著气泡的可乐堆满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