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过陈赤赤，精准地找到了窝在沙发里的陆寒。

陆寒听到动静，愕然抬头，在看到宝石的瞬间，眼眶几乎是瞬间就红了。他猛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所有的委屈、压力、愧疚，在看到这个同样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的兄弟时，几乎要决堤。

宝石几步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结实地抱住了陆寒，拍了拍他的背：“行了，没事了，哥这不是出来了嘛。”

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陆寒把脸埋在宝石肩上，肩膀微微颤抖。

邓潮和陈赤赤看著这一幕，也是鼻子发酸。邓潮重重抹了把脸：“好！出来了就好！妈的，今天必须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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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赤赤赶紧招呼宝石坐下：“快坐下歇歇，正好，这下我们人齐了！”

仿佛是为了应和这句话，门铃再次响起。

这次是王冕和范致意到了。两人显然是一收到宝石出来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王冕手里还拎著一大袋啤酒和熟食，范致意则抱著几盒看起来就暖胃的粥。

“宝石！寒哥！”王冕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喊道，看到相拥后的两人，声音立刻低了下来，化为瞭然和激动，“太好了，都没事就好！”

范致意话不多，只是將粥放在桌上，走到陆寒和宝石面前，仔细看了看两人的状態，然后肯定地点点头：“嗯，气色都还行。”

陆清歌看著瞬间变得拥挤和热闹的客厅，看著这几个在风雨中毫不犹豫匯聚到风暴中心的兄弟，一直冷静自持的眼底也终於漫上真实的暖意。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低声对电话那头交代：“……嗯，人都到了。之前的计划照常，可以適当释放一些『兄弟重聚』的积极信號，冲淡那些负面。注意尺度，要自然。”

等他回到客厅，发现王冕已经麻利地摆开了吃的，邓潮撬开了啤酒瓶盖，陈赤赤正绘声绘色地模仿著某个製片人听说消息后惊掉下巴的样子，试图逗乐陆寒和宝石。

小小的公寓里，仿佛与窗外喧囂恶意的世界隔绝开来。没有刻意的安慰，没有小心翼翼的避讳，有的只是兄弟间久別重逢般的自然打趣，以及瀰漫在空气中的、无需言说的支持。

陆寒看著眼前的情景——刚刚重获自由的宝石、推掉工作赶来的邓潮、陈赤赤、王冕、范致意，还有一直运筹帷幄的陆清歌。他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滯涩感，终於被这股强大的暖流慢慢融化。他拿起一罐啤酒，深吸一口气，举起来：“哥几个，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谢了！”

“矫情！”宝石笑骂一句，跟他用力一碰。

“乾杯！为了……为了他妈的自由！”王冕喊道。

“为了咱们五哈永不散！”邓潮补充道。

七罐啤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一种坚定的仪式。

他们並不知道，陆清歌团队“適当释放”的信號，已经被某个住在同小区、一直很喜欢他们的粉丝偶然拍到。一段有些模糊却足够辨认的视频悄然流上网络：视频里，宝石出现在陆寒家楼下，王冕范致意提著东西匆匆进入单元门，窗口隱约可见几人举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