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庸俗！没见识！”白岩长老矜持地捋了捋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老夫今日心情甚好，念在多年共事的份上，特来给你这老古董开开眼界！”

白岩的声音拖得长长的，每个字都浸泡在蜜般的得意里。

“就凭你那天下第一的脸皮？省省吧！老夫可不想被你传染，”青木嗤笑一声，差点没把手里的药锄扔出去。

“你懂个屁！”白岩长老被噎了一下，脸上得意非但没减，反而像浇了油的火苗，愈演愈烈。

他往前凑了凑，从怀里摸出一个温润剔透的小玉瓶，在青木眼前得意地晃了晃，声音里带著一种按捺不住的炫耀。

“看见没？生发丹！引动雷劫的好东西！我徒儿輓辞，亲手！专程！为我炼的！独一份儿！”

他刻意把那“亲手”、“专程”、“独一份儿”几个字咬得又重又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青木心尖上蹦躂。

青木长老脸上的嘲笑瞬间凝固了。

那丝看好戏的戏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酸意。

他那天赋绝伦的关门弟子，还没来他药峰，居然…居然先给白老禿炼了丹？还是这种级別的宝丹？！

不是，他姓白的凭什么啊？！

一股酸溜溜的邪火“噌”地就烧了起来，烧得青木心肝脾肺肾都疼。

青木强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的酸意，努力绷紧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嗤笑：“嘁！引动丹劫又如何？

说到底，不就是让你那几百年寸草不生的禿瓢上，多冒出几根毛来么？值得这般显摆？真是浪费我乖徒儿的大好天赋和时间！”

“誒呀呀，青老头，你这就不懂了吧？”白岩长老此刻的心情简直比吃了十斤蜜还甜，他故意把玉瓶举得更高，让青木长老看得更清楚。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乖徒儿心里，我这个师父才是最重要的！分量那是沉甸甸的！这份心意，千金难买！”

他得意地晃著脑袋，继续精准地往青木的伤口上撒盐：“青老头，老夫今天就大发慈悲，让你这老古董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宝贝徒儿的心意！”

看著青木吃瘪的模样，白岩得意的取出一颗丹药丟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温和的暖流，瞬间席捲全身。

白岩长老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大部分精纯无比的药力如同受到无形召唤的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奔腾著直衝头顶！

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

他激动得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抬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姿態，摸向头顶假髮套的边缘。

手指带著万分的期待和紧张，极其谨慎地、一点一点地探进去，试图触摸那沉寂了数百年的头皮…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光滑。

如同触摸上好的玉石。

想像中那细微的麻痒、那毛茸茸的新生感…

没有！

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