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和莫小锤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依言照做。

苏沉璧握著那还带著她体温的玉瓶，冰冷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於不再坚持，盘膝坐下，倒出丹药吞服，闭目调息起来。

苏輓辞这才鬆了口气，自己也摸出一颗滋养神魂的丹药吞下，靠在旁边一块稍大的骨礁上，缓缓滑坐在地，闭目凝神，艰难地梳理著体內乱窜的气血和刺痛的神识。

一时间，这片死寂的荒原上，只剩下几人压抑的喘息和调息时微弱的灵力波动。

约莫一炷香后，苏沉璧率先睁开眼，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平稳了许多，眼底的寒芒也重新凝聚起来，他第一时间看向苏輓辞。

苏輓辞也恰好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好。

想容和莫小锤也陆续恢復了一些力气，互相搀扶著站了起来，虽然依旧心有余悸，但总算不再是那副瘫软如泥的模样了。

“苏、苏苏……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想容小声问道，下意识地靠近苏輓辞，眼睛还忍不住往头顶那片漆黑的虚空瞟，生怕那些巨大的阴影再次出现。

“那黑水令……太邪门了！”莫小锤瓮声瓮气地道，一脸后怕，“差点把咱们都害死！苏师妹，要不还是扔了吧？”

苏輓辞没有说话，她再次將那枚惹祸的黑水令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

令牌此刻安静地躺在她掌心，乌光彻底內敛，看上去就是一块朴实无华的黑色龟甲令牌，表面那道新的银色纹路依旧指向斜上方的虚无之处，不再闪烁，仿佛只是一道普通的刻痕。

但苏輓辞却不敢再小看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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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端详著令牌，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那道银纹，感受著其冰冷的触感，脑中飞速回忆著关於各种信物、坐標、契约令牌的古老记载。

『召唤虚空巨兽？不像……』她蹙眉沉思，『如果是召唤，刚才我们必死无疑，那更像是一种……登记？或者说……打卡？』

一个更加离谱的念头闯入她的脑海。

『这玩意……该不会是什么……虚空遗蹟的……入场券或者……资格认证器吧？刚才是在验证资格？验证通过了，所以给个新坐標？没通过就直接碾死？』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资格认证”也太硬核了吧？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无生啊！谁家遗蹟入场券这么坑爹？！

“暂时……不能扔……”她缓缓开口，目光从令牌上移开，望向银纹所指的那片虚无，“这东西……虽然危险……但可能……也藏著……唯一的……生路。”

她顿了顿，解释道：“虚空之地……没有坐標……乱走…就是…死路一条。这令牌…既然…指向…某个地方……说不定…那里…有…离开的…办法。”

“而且……”她掂了掂手中的令牌，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总觉得……这玩意……不像…陷阱…那么简单……它刚才…最后…似乎…还传递了…一点…別的…信息……”

是一种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类似“警报解除”或者“验证通过”的反馈波动？非常模糊，难以捕捉。

“那……那我们还要往它指的方向去？”想容的小脸又白了，声音发抖，“万一……万一又惊动那些大眼睛怎么办？”

“暂时……不会。”苏輓辞摇头，语气篤定，“那些……存在……已经……『看』过我们了……似乎……默认了……我们的……存在？只要……我们不……主动……爆发……太强的……能量波动……应该……不会……再……惊动它们。”

这是一种直觉，基於她对刚才那“注视”性质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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