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惨白著脸，艰难地开口：“回稟各位大人，张皓月，他方才醒来，说，说暗格里，不是帐本，是《大誥》，然后就，就一心向死的撞墙了。”

“一心向死？”

“《大誥》？！”

“荒唐！简直荒唐透顶！”

刑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指著二虎的鼻子破口大骂：

“二虎！你，你干的好事！陛下限期三日，你就是这样办案的？！人犯在你眼皮底下撞墙！唯一的线索被你搞成了天大的笑话！”

“你，你等著向陛下请罪吧！”

刑部尚书脸色阴沉，他看著张皓月，又看看失魂落魄的二虎，眼神冰冷。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张皓月的致命伤，又看了看墙壁上那喷溅状血跡，眉头紧锁。

作为老刑，他几乎可以断定，这確实是猛烈撞击导致死亡，绝非外力所致。

张皓月，是真的自己求死！

“立刻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擅动！”

刑部尚书站起身，声音沉重。

“二虎指挥使，还有所有在场人员，隨本官，即刻入宫，面圣请罪！此间之事，一字不漏，如实稟报陛下！”

“不，不能去，”二虎惊恐地后退一步，脸上充满了绝望。

面圣？

带著这样一个结果去面圣？

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別？！

“由不得你！”刑部尚书厉喝一声，“拿下！”

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將二虎控制住。

赵康和王二也面如死灰地被押在一旁。

，，

皇宫內。

刑部尚书，押著面二虎，带著赵康，王二跪在地上。

刚才，他们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匯报完毕。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了。

朱元璋依旧坐在御案之后。

他手中那支硃笔，悬在半空，欲落未落。

殿內死寂得可怕。

空气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二虎等人匍匐在地，身体颤抖。

突然！

“啪嚓！！”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打破了死寂！

朱元璋手中那硃笔，被他硬生生捏断了！

断笔和硃砂，溅落在御案上，如同点点血斑！

紧接著，是御案被猛地掀翻的巨响！

“轰隆！”

奏章，笔墨纸砚，稀里哗啦地摔落一地！

破碎声，滚动声响成一片！

“废物！！一群废物！！！”

朱元璋的咆哮声十分狂躁，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

他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死死地盯著二虎等人，怒火中烧！

“咱要的铁证呢？！”

“咱要的人证呢？！”

“咱给了你们三天！才一天！一天！！”

“你们就给咱看这个？！看一个濒死之人？！看一本《大誥》？！看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几步衝到二虎面前，抬脚狠狠踹去！

“砰！”

二虎被踹得翻滚出去，口鼻溢血，却连惨叫都不敢发出，只是拼命地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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