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趴在草堆上，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上次炸药爆炸时被碎片划伤的，此刻却笑得露出牙床：

“张皓月以为抓了朱棣，就断了朱家的根？他忘了，老四最像咱，骨头硬，心思更硬。”

老陈刚要退下，天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赵康带著士兵来巡查，手里拿著本帐册，是新大明的“狱卒考核表”。

朱元璋立刻翻个身，故意把脸埋进草堆，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极了油尽灯枯的模样。

“他怎么样了？”赵康指著朱元璋，声音里没多少温度。

这些天朱元璋装疯卖傻，一会儿哭著喊“朕的江山”，一会儿又啃草堆，赵康早就没了耐心。

“回赵大人，”老陈弓著腰，脸上堆著怯意，“昨天还喝了碗粥，今天就没动静了，怕是……撑不了几天。”

赵康瞥了眼草堆里的人影，挥挥手：“看好他，別让他死得太早。元首说了，要让他看著新大明越来越好。”

士兵们走远后，朱元璋从草堆里探出头，眼里哪里还有半分虚弱？

他盯著老陈的腰带，声音冷得像冰：“去给徐州的『影子卫』传信，让他们在云龙山设伏。张皓月肯定会派人去搜图纸，咱就借他的手，把『轰天雷』的消息捅给瓦剌的脱欢，那小子丟了三万骑兵，正恨张皓月入骨。”

老陈点头应诺，转身时，衣角扫过草堆，露出半块沾著米汤的榆木片。

朱元璋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低声自语：“张皓月啊张皓月，你以为民心是铁打的？等『轰天雷』炸响，等瓦剌兵再南下，你看那些百姓还会不会护著你。”

济南城外的押解路上，朱棣被铁链锁著，坐在顛簸的囚车里。

巴图的蒙古兵骑著马，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闪著冷光，嘴里还哼著草原的牧歌，显然没把这个“阶下囚”放在眼里。

朱棣靠在囚车栏杆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观察四周的地形。

这条路他太熟了，洪武二十三年他曾带兵从这里路过，往徐州押送粮草，知道前面三十里有片黑松林，林子里有个废弃的驛站，是当年传递军情的秘密据点。

“喂！”朱棣突然对著旁边的蒙古兵喊，声音里带著挑衅，“你们察哈尔部不是草原上的雄鹰吗？怎么跟著张皓月当狗？他给你们多少粮食，咱双倍给！”

那蒙古兵是个年轻小伙，叫阿古拉，脾气暴躁，一听这话就火了，挥著马鞭就要抽朱棣：“你这反贼，还敢嘴硬！”

“阿古拉！”巴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勒住马，眼神锐利地盯著朱棣，“別跟他废话，到了应天，元首自会处置他。”

朱棣冷笑一声，故意提高声音：“巴图首领，你以为张皓月真心跟你结盟？他不过是利用你们牵制瓦剌！等他站稳脚跟，第一个就会吞併草原，你没听说吗？他已经在大同修堡垒了，明年春天就会派兵去草原『开荒』！”

阿古拉等人脸色一变，他们虽然信任张皓月，但草原部落最忌讳的就是汉人进草原占地。

巴图皱起眉头，刚要呵斥朱棣，却见远处的黑松林里突然冒出浓烟，是烽火！

“不好！”巴图翻身下马，拔出弯刀，“有埋伏！”

话音刚落，林子里就衝出来几百个穿著黑衣的人，手里拿著弩箭，箭头上还涂著黑色的毒药。

蒙古兵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阿古拉的肩膀也中了一箭，疼得他齜牙咧嘴。

“是瓦剌的人！”巴图怒吼，挥刀砍倒一个黑衣人，却发现对方的腰牌上刻著“燕”字，是朱棣的旧部！

朱棣趁机用藏在袖口的铁片，那是他被抓时故意藏在指甲缝里的，后来偷偷磨成的利器，撬开了囚车的锁。

他跳出囚车，捡起地上的弯刀，对著巴图大喊：“巴图首领，你还是赶紧逃吧！我的人不止这些，前面还有埋伏！”

巴图看著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身边倒下的蒙古兵，知道寡不敌眾，只能咬牙下令：“撤！”

蒙古兵们骑著马，狼狈地往济南方向逃去。

朱棣站在黑松林前，看著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走到一个黑衣人面前，那是他的贴身护卫马三：“图纸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马三躬身行礼，“徐辉祖的人已经把『轰天雷』图纸送到云龙山石窟了。张皓月的人应该已经出发去搜了，脱欢那边也传了消息，说只要咱们能拿到图纸，他就派两万骑兵来助战。”

朱棣点点头，翻身上马：“走，去云龙山。咱要让张皓月知道，想困死咱，没那么容易！”

马蹄声在官道上响起，朝著云龙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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