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

星瑶冷哼一声，然后瞬间移形换影到他跟前抬手就是一记暴扣。

“有这么说自己老姐的吗？姐现在是神仙！”

凤凌华捂著头，感受著这熟悉的力道，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眼底溢满泪痕却忍住没有掉下来，难以置信地看著她，颤抖著双唇问道：“真的是你吗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是我。”星瑶点点头，“我现在叫星瑶，不过以后还是叫我凤凌雪吧，比起星瑶这个身份，我更喜欢自己做凤凌雪的时候。”

“姐！”

“嫂子！”

两人激动地衝上去抱住凤凌雪，一切思念之情都尽在不言中。

……

敘旧过后，凤凌雪决定將夜璟澜和自己的遗体带走，她希望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能找到下一世的他。

就算无法再续前缘，她也想再看他一眼，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人在哪里，或许只有亲眼看到，才能甘心回到九玄身边。

自从她们死后，凤凌华就派人將遗体特殊处理过，所以直到现在也一直保持著和生前一样的容貌。

凤凌雪不能在人间逗留太久，她修为有限若是离开九玄，身上的灵力便会被稀释，严重的话可能再也没有法力靠自己回去了。

告別了夜璟柔和凤凌华，她將两具遗体带回了九玄山，然后在后山一处最僻静的地方將他们合葬在一起。

上一世虽然不能同生共死，但至少你们能永远长眠在一起了。

她在墓碑上刻下一行字：夜璟澜、凤凌雪合葬之墓。

然后便坐在那里静静待著，回忆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现在想来，这一世仿佛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梦，她疯狂地恨过、爱过、洒脱过，只可惜没能与他白头偕老。

这算是唯一的遗憾了。

“璟澜，你临终前说过让我忘了你，我好像……办不到呢。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已经把我忘了？若是我们都把彼此忘了，那我们一起经歷过的又算什么呢？璟澜，我好想你，我该去哪里找你呢……”

她轻轻抚摸著没有一丝温度的墓碑，冰凉的触感从手指尖传到心口，那是一种钻心的痛，没有经歷过生离死別的人，无法感同身受。

突然，她面前出现一块手帕，顺著修长白皙的手指往上看，是九玄那张清雋的脸庞，他微蹙著眉有些著急又有些心疼。

“瑶瑶……”

“师父。”凤凌雪站起身来看著他，没有接下那块手帕而是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师父，我想见他。”

“他……”九玄欲言又止，然后才说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如何见？”

凤凌雪失落地低下头去，整个人陷入低谷转身默默离开朝著落凤苑走去，手里提著一个包裹，那是夜璟柔交给她的，说里面是关於夜璟澜的遗物，她还没来得及看。

九玄回头看著那两座坟墓，注意到墓碑上的那行字，眼底闪过凉意。

凤凌雪回到房间反锁上了门，然后坐在床边將包裹打开。

里面有一件蓝白色的衣袍和一根羊脂白玉簪，另外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