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相信后人智慧,再一次剥皮实草! 我连襟是朱棣
第88章 不相信后人智慧,再一次剥皮实草!
朱棣的话也是忧心忡忡。
当藩王的时候,他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直接干蒙古人就完事儿了。
造反的时候,他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直接乾死朱允炆就完事儿了。
当了皇帝,那就不一样了,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
从上到下,最害怕的就是文臣欺骗。
糊弄不了自己,能不能糊弄自己的子孙后代?
朱高炽,能行么?
朱高炽可以,朱瞻基呢?
再往下——
祁字辈能行么?
他倒是不知道,家里出了一个大明战神,直接葬送了上升期的大明。
朱棣发自肺腑的嘆息了一声,看著徐牧道:“朕不怕开国的艰难,却怕后世子孙被文官蒙蔽,重蹈建文朝的覆辙。茹瑞的贪腐、文官的结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妹夫,你说,如何才能让大明的江山,不毁在文官的欺瞒上?”
徐牧倒是没想到朱棣能考虑这么久远。
大明朝是有文官集团,但是,要说,文官集团联手坑死的大明朝,那就是开玩笑了。
绝对不是铁板一块,人都是有私心的,谁都想要给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就算是到了明末,东林党和阉党內部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要他们齐心协力这是不可能的。
真以为是雪山集团,为了崇高的理想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陛下!”
徐牧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陛下忧心后世,臣理解。但臣以为,子孙是否会被糊弄,不在於人,而在於制度。“
朱棣反倒是愣住了,他也没指望徐牧给自己回答什么,倒是没想到,他还真的给自己天发了。
“你说!”朱棣点带你头。
徐牧继续道:“太祖高皇帝设立大誥,可以让百姓举报官员,可是,却並没有形成制,大浩所依赖的乃是太祖高皇帝的个人权威的產物,而非符合大明官僚体系运行逻辑、
不具备长期生命力的制度设计。当太祖高皇帝驾崩之后,大誥便立刻人亡政息!“
朱棣微微的点点头,倒是认同了徐牧的说法。
太祖高皇帝,要是真的在,给他茹瑞十个胆子,让他贪污一下试试看。
“臣以为,若是要从制度上建设,整合入《大明律》体系,明確法条而非案例!”徐牧道:“譬如说,原《大誥》中“官员贪腐六十两即处死”的模糊表述,可细化为“贪腐十两杖八十、三十两徒三年、五十两绞、八十两斩”,明確量刑梯度!”
朱棣点点头:“有理,你接著说!”
徐牧继续道:“再譬如说,原《大浩》將“行政失误”与“主动贪腐”混为一谈,延误公文便要凌迟,导致文官人人自危。臣以为,需在《大誥》中明確过失与故意的界限,对主动贪腐、欺压百姓,譬如茹瑞扣賑灾粮、强占民田,仍保留重刑,体现太祖高皇帝严惩贪腐的態度!”
“其次,对非故意行政失误,譬如说公文延误因暴雨阻路、工程误差在合理范围,规定“降级、罚俸”等轻罚,而非动輒处死。当文官確认只要不贪腐、尽力办事,就不会因小错丧命,便会从恐惧抵制转为主动遵守!”
顿了顿徐牧道:“毕竟《大誥》严惩的是害群之马,而非所有官员。”
“最后,就是需补充“三法司覆核制度”,凡依《大浩》条款定罪,尤其是死刑、重罪,需经刑部审理、大理寺覆核、都察院监督,三者一致方可执行,如此便是制度,大誥便可以推广下去了!”
朱棣笑了:“妹夫,看来,你是所思良多啊!”
徐牧客气道:“臣以为,陛下可算是英明神武,只是—这后世子孙,还是需得从制度上堵住文官钻营的漏洞,即便后世有奸佞,也难成气候;若只靠陛下一人震慑,一旦陛下百年之后,旧弊必然復燃。”
这一番话,可谓是大胆至极。
给朱元璋提出来,估摸著要被朱元璋给细细的切成臊子。
换了一般人跟朱棣提出来,估计朱棣也不会客气。
但是,徐牧跟朱棣什么关係。
连襟。
见了面,朱棣还得叫一声妹夫。
他还是奉天靖难第一功臣。
这一番话,说出来,朱棣並不会气恼,反倒是会陷入到深深的思考当中。
朱棣道:“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你切详细说说看,如何从制度上著手?”
“先,官员晋升必须“重实绩、轻虚』。”
徐牧也不客气了,知道朱棣很受伤,这个时候变革的想法也是最为浓烈的。
他继续道:“臣听陛下说“猛將发於卒伍,宰相起於州部』,这正是核。”
“今后无论是科举出身的文官,还是胥吏出身的实务官,晋升前必须有基层任职经歷,县令需在基层做出实绩,知府需在县令任上有政绩,六部官员需从地方府衙提拔。实绩是什么?是开垦了多少荒地,是减免了多少赋税,是平定了多少匪患,是修好了多少堤坝,而非写了多少篇道德章,背了多少句圣贤语录。”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像此次茹瑞,若按实绩考核,他任工部尚书期间,御道用劣料、城墙塌两丈、河道又堵塞,早该被弹劾罢官,何来贪腐五十万两的机会?”
“可如今文官考核,只看出身,口碑,吏部赵主事一句茹尚书勤勉,就能让他考核得优,这便是制度的漏洞—虚的能盖过实的,奸佞自然能钻空子。“
朱棣听得频频点头。
自己这个妹夫,治国的手段还是有的,绝对是能成。
他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建文朝方孝孺,满口仁义道德,却把朝政搅得一团糟,就是因为没人去查他的实绩』,只听他的虚文』。那其次呢?”
“其次,需让基层吏员有上升通道,打破文官集团的垄断。”
徐牧道,“陛下可知,为何文官敢肆意贪腐?因为他们觉得官场是我们的天下,胥吏再能干也只能一辈子抄录文书,掀不起风浪。若陛下立下规矩,胥吏只要有实绩,能从九品县丞一步步做到知府、甚至六部侍郎,他们就会成为制衡文官的力量!“
顿了顿,他继续道:“胥吏熟悉基层实务,知道哪些工程是虚报,哪些帐目是假的,文官再想偷工减料、挪用公款,就多了一双眼睛盯著,配合大誥,文官若是想要再来欺瞒天子,这价格如何隱瞒?”
他看向李少聪,补充道:“就像李少聪,他在工部管石料登记,能发现青条石被挪用,能记下运输路线图,这就是实务能力。”
顿了顿,他继续道:“若他知道自己能凭这份能力晋升,今后必然会更加尽心查核物料,而不是怕被报復不敢声张。反之,若永远不让胥吏出头,文官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反正基层没人敢管,上面又都是自己人,贪腐起来自然毫无顾忌。”
“第三,监察必须跨阶层、跨部门。”
徐牧继续道:“如今都察院的御史,多是科举出身,与六部文官同出一脉,监察时难免手下留情,就算是不手下留情,也难免成为了党爭的工具。陛下也可以从胥吏中选拔监察御史,与科举出身的御史混编,让他们相互监督!”
“同时规定,监察官员若包庇贪腐,与贪腐者同罪,允许其他的吏员举报各部门官员,都察院要调查,官员要配合,要勤,要频繁,有了证据,直接交给三司会审,按照大明律来办!”
其实,徐牧说下来,思路也很明確。
让吏员吃国家饭,直接深入到最基层。
基层你不占领,宗族,宗教,士绅就要占领。
朱棣微微点头:“妹夫,还得是你,朕倒是没想到这么多,皇考跟朕只想著杀一做百',这根子在制度上。杀了一个茹瑞,若制度不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茹瑞;可若按你说的,把晋升、监督的制度立起来,文官即便想糊弄,也没那么容易!”
徐牧眼瞅著火候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索性將话挑明,语气带著几分试探:“陛下,臣有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棣闻言道:“妹夫但说无妨,无需顾忌。”
“陛下欲立重实绩、提胥吏、跨阶层监察之制,固然是为大明长远计,可这些举措,与太祖高皇帝当年定下的祖制,怕是有所违背。“
徐牧缓缓开口,目光紧盯著朱棣的神情:“太祖爷虽重实务,却也定下科举取士为正途,胥吏不得入流的规矩;监察体系虽严,却也未明確胥吏可任御史。届时文官若以违背祖制为由反对,陛下该如何应对?“
朱棣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朱元璋是他的皇考,是大明的开国之君,“祖制”二字不仅是制度,更是皇权合法性的根基。
若是公然改动,不仅会遭到文官集团更激烈的抵制,甚至可能被人扣上“不孝”“违逆先祖”的帽子,动摇他的统治根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