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朝堂惊雷!朱棣:回答朕,是王强错了,还是太祖错了? 我连襟是朱棣
李衡却仍硬著头皮道:“陛下息怒!臣等並非包庇士绅,实乃担心王强的做法激化矛盾,让江南陷入动盪!臣恳请陛下派钦差前往常州府核查实情,若王强真如弹章所言残暴,再治罪不迟!”
朱棣冷笑,一字一句地质问:“尔等口口声声说王强残暴』“违制”,朕倒要问问你们王强清查隱田、处置士绅,哪一条违背了《大明律》?”
李衡身子一颤,下意识抬头想辩解,却被朱棣锐利的目光逼得重新低下头。
朱棣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大明律》卷九田宅门』明明白白写著:欺隱田粮脱漏版籍者,一亩至五亩笞四十,每五亩加一等,罪止杖一百,其田入官,所隱税粮依数征纳';“强占民田者,杖六十,田归原主,情节严重者流放三千里』”
对於《大明律》朱棣虽然没背下来,但是,这段时间要清理隱田,隱户,朱棣加急看了一遍,倒也记得住。
他冷冷的开口道:“周世昌强占民田两千亩、欺隱田粮五千亩,王强按律判他流放,何错之有?刘员外偷逃赋税两百余两,王强判他补缴三倍罚金、杖责六十,何错之有?“
朱棣的语气越发的冷漠起来:“尔等都是饱读律法的官员,难道连皇考亲定的《大明律》都忘了?王强依法办事,你们说他残暴,士绅违法乱纪,你们说他可悯,这大明的律法,到底是约束百姓的,还是包庇士绅的?”
解縉脸色发白,硬著头皮上前一步:“陛下,臣等並非包庇士绅,只是觉得王强手段过刚,恐失仁政之本。太祖高皇帝虽定严律,却也讲究“宽严相济』,王强只知用刑,不懂安抚,恐让江南土绅离心啊!”
“仁政?”朱棣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让流民无田可种、让佃户被士绅逼死,这就是你们的仁政』?王强把隱田分给流民,让他们有饭吃;把隱户登记入册,让他们免缴三年半数赋税,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残暴』?尔等的仁政』,是对士绅的仁,还是对百姓的仁?”
解縉说不出话来。
而朱棣目光转向李衡,语气愈发严厉:“李衡,你是都察院御使,职责是纠察百官、整肃吏治』,如今却为违法的士绅站台,弹劾依法办事的知府,你说说,到底是王强错了,还是太祖高皇帝定的《大明律》错了?若是王强错了,朕便治他的罪;若是太祖高皇帝错了,朕看,这个大明朝倒不如直接亡了!”
“臣——臣不敢!”李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官袍,“太祖高皇帝圣明,《大明律》乃国之根基,臣绝不敢质疑!只是——只是臣担心王强年轻气盛,处置过急,误伤无辜啊!”
“误伤无辜?
朱棣哼了一声,扬声道:“刑部的处理文件,你们的眼睛都瞎了不成?难道没看过?王强处置的十七名士绅,每一个都有实证一周世昌逼死佃户的案卷、刘常茂偷逃赋税的帐册、张世宏包庇隱户的供词,桩桩件件都铁证如山!”
“朕昭告天下,让你们都看看,你们看都不看,仅凭士绅的一面之词,就联名弹劾,甚至捏造百姓不敢耕作的谣言,你们的无辜,是士绅的无辜,还是你们自己的私心?“
这话如重锤般砸在眾人心上,张、王景、郑赐等人纷纷低下头,再无人敢开口。
徐牧笑吟吟的开口道:“诸位大人,一年为期,如今,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诸位大人怎么如此心急?莫不是怕了?急著认输?“
解縉顿时急了:“放屁,我们什么时候输了?”
徐牧道:“如此之大的阵仗,我还真是以为诸位担心自己输了,这才著急忙慌的弹劾王强,诸位大人,若是真的怕输,认了便是,我又不会嘲笑你们!”
朱高煦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你们这群读书人,天天说治国治国,这会儿却弹劾一个知府,想来也是怕了!“
眾人不敢开口。
还能懟一懟徐牧,但是,朱高煦,不太行。
人家是亲儿子。
“好了!”
朱棣语气稍缓,却仍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知道,尔等觉得王强出身胥吏,不配与科举官员同列;觉得“胥吏为官』动了你们的根基。但朕要告诉你们,大明的官员,不管是科举出身,还是胥吏出身,只要能依法办事、为民做主,就是好官;只要敢违法乱纪、欺压百姓,哪怕是皇亲国戚,朕也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殿:“王强的事,朕自有定论,他依法办事,无错可罚,反而该赏!尔等联名弹劾,虽有私心,却也是出於纠察之责,朕不追究。但从今往后,谁再敢为违法士绅求情、
阻碍清查积弊,休怪朕按结党乱政』论处!”
说罢,朱棣大有深意的看了群臣一眼,径直转身离去。
朝堂,需要清洗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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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衙署的偏厅內,檀香早已燃尽,只剩满室凝重。
张紞坐在主位,感觉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方才朝堂上陛下那番话,你们也听见了,王强要是真在常州府站稳脚跟,清完隱田还能安稳无事,往后胥吏为官怕是真要成铁律了。咱们这些科举出身的,迟早要被挤得没活路。”
郑赐端著冷掉的茶,脸色阴沉:“陛下如今眼里只有王强的实绩,可实绩这东西,不是不能动的。他王强能查隱田,咱们就能让他的实绩碎了!”
张紞抬头看向郑赐:“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赐舔了舔嘴,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只要他治下出点乱子,比如百姓暴动,陛下再信任他,也得掂量掂量残暴不仁的名声。“
“百姓暴动?”
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这怕是要闹大了吧?若是被陛下查出是咱们在背后捣鬼,可不是闹著玩的。“
李衡坐在一旁,手指敲击著桌面,语气带著几分狠厉:“张尚书,事到如今哪还顾得上这些?
王强不死,咱们就得死!”
“不错!”郑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清隱田断了士绅的財路,那些人心里本就有怨气,只要咱们递句话,让他们挑唆佃农闹一闹,不用真刀真枪,只要围堵府衙、喊几句王强苛政的口號,就能陛下知道常州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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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立刻附和,身子往前凑了凑:“李御使说得对!那些士绅在常州府经营几代,佃户多听他们的。咱们不用出面,只需让周世昌的家人带个话,就说王强一心要赶尽杀绝,若不反抗,迟早连佃户的薄田也保不住。佃农本就怕丟了生计,再被士绅这么一攛掇,定然会跟著闹。”
“可佃户刚分到隱田,按理说该念王强的好,怎会轻易暴动?”
张紞仍有顾虑,毕竟王强分田给流民是实,百姓没理由反他。
王景冷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带著算计:“张尚书忘了?那些佃户虽分到田,却还欠著士绅的旧债』一有的是往年的地租,有的是借的粮种。士绅只要说“王强不管旧债,你们就算有田,也得被官府逼死还债』,再许他们只要闹得王强滚蛋,旧债就一笔勾销”,你说他们动不心动?”
郑赐也跟著点头:“再者,咱们可以让士绅故意囤积粮种,春耕在即,佃户急著种地,却买不到粮种,再听士绅说是王强把粮种都征去充公了,怨气一上来,可不就跟著闹了?”
说到这里,郑赐摸了摸下巴,眼神当中带著几分兴奋:“到时候,咱们再让御使递弹章,说王强清查无度,致民不聊生,陛下就算不信,也得派钦差去查,我们再来动点手脚,一查就会耽误春耕,常州府的赋税肯定受影响,王强的实绩不就毁了?”
张紞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咬了咬牙:“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但切记,咱们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所有话都要通过士绅的家人传递,万不能让陛下查到咱们头上。若是成了,往后胥吏为官的口子,就再也別想打开;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咱们也只能认了。”
李衡接口道,语气带著破釜沉舟的决绝,“但眼下,这是唯一能扳倒王强的法子。咱们得儘快动手,赶在春耕前把事闹起来,不然等佃户种上了田,再想挑唆就难了。“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