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6章 不要相信后人智慧,我们不解决宗室,让后来人解决吗?  我连襟是朱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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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这会儿还没到縉犹在耶的时候。

永乐大典,需要他!

刚到翰林院就见杨士奇、杨溥、金幼孜三人正在交流。

见到解縉出来,三人连忙迎上前,杨士奇率先开口,语气里带著难掩的关切:“大绅兄,陛下召你入后殿,可是为了今日结党营私的的事?没降罪於你吧?“

几个人也都是人精。

今天没拿下解縉,基本上也是意味著不会把解縉怎么样。

至少短时间內不会把解縉怎么样。

解縉停下脚步,声音仍有些发颤:“別提了!“

隨后,解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三人瞭然。

现在,朱棣还是用得著解縉。

杨溥闻,轻轻嘆了口:“还好陛下明察秋毫,没迁怒於你。”

解縉点头道:“正是如此!”

杨溥没忍住,继续道:“往后,咱们还是少掺和新政比试的事,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差事,別再惹陛下不快了。“

“安心做差事?”

解縉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陛下虽严惩了张紞,可胥吏新政的势头更盛了!王强在常州府立了功,还得了赏银绸缎,若是镇江府在比试中输了,咱们科举出身的官员,往后在朝堂上还有话语权吗?“

杨溥微微皱眉,他仔细的想了想,什么话语权不话语权的,自己这个官儿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他也研究过这个新政,短时间內,胥吏不会影响到他们。

到底是地方为官,这个升迁的速度也不会快。

按部就班的来就试了。

又何必阻挠新政。

时间日久,他就不信这个新政不出问题。

而解縉左右看了看,见来往皆是散朝的官员,压低声音道:“陛下说不许结党,可咱们只是关心比试结果,总不算越界吧?杨荣如今在镇江府督办新政,咱们给他写封信,让他多督促当地士绅,把春耕、赋税的事抓紧些,一年期限的比试,镇江府绝不能输!”

杨士奇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解縉保平安。

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带著犹豫:“大绅兄,陛下刚杀了那么多结党乱政的人,咱们此刻给杨荣写信,若是被人撞见,岂不是又要被安上结党的罪名?”

“这怎么能算结党?”

解縉急忙摆手辩解,“咱们只是同僚间的提醒,是为了让镇江府把新政办好,又不是像张那样搞阴谋诡计!再说,杨荣是咱们科举出身的自己人,咱们帮他,也是帮咱们自己,若是镇江府输了,陛下只会更看重胥吏官员,到时候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

金幼孜看了看杨士奇,又看了看杨溥,斟酌著开口:“大绅兄说的是这个理,可我与杨荣平日只是同朝为官,並无深交,贸然写信,反倒显得刻意,容易引人怀疑。”

杨溥也跟著点头,语气诚恳:“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与杨荣交集不多,若是我写信,他未必会放在心上,反倒白费功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透著“不便出面”的意思。

三杨,这关係能一般了?

只是——

特码的,解縉你举著炸药进茅坑,能不能不要崩我们一身屎啊?

解縉听著,只当是他们胆子小、怕担风险,全然没察觉三人眼神里的闪躲。

他就是瞧不起胥吏。

这些人怎么能做官?

他们做官,这不是霍乱超纲么?

朱元璋就是最瞧不起这些胥吏的。

“罢了!”

解縉咬了咬牙,拍了拍胸脯,“你们不愿写,那这信我来写!我与杨荣同出翰林院,往日交情厚,我写信提醒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就说咱们几个在应天听闻镇江府春耕进展慢,担心误了比试,特意让我捎句话,让他多费心,这样既稳妥,又不算越界!“

杨士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连忙道:“大绅兄果然有担当!你与杨荣交情好,你写信最合適不过,他定然会重视,只是,还是不要提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溥也跟著附和:“是啊!有大绅兄出面,咱们也就放心了。镇江府若是能贏下比试,咱们科举官员也能鬆口气,往后陛下也不会只偏著胥吏出身的人了,但是,我也不知道镇江府是什么情况,能不能不要说我听闻?”

金幼孜也是点点头:“镇江府贏了,这是好事儿,可是,我对镇江府完全不知道,不如大绅你,不如,就不要提我们了!”

解縉就算是再傻,也看出来这三个傢伙想要明哲保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解縉沉声道:“你们就躲著吧!等著天下变了天,我看你们还要如何,我这就回翰林院写信,今日就差人送去镇江府。你们放心,信里只说督促春耕、重视比试』,绝不提半句门户之爭』,不提你们,就算被陛下知道,也挑不出错来!”

“大绅兄考虑周全,真是辛苦你了!”杨士奇、杨溥、金幼孜齐声应下,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0..

户部衙门夏原吉正在接盘户部的工作。

看到徐牧过来,夏原吉急忙起身:“见过镇国公!”

徐牧摆了摆,笑著开口道:“请坐,哟,蹇也在?”

蹇义点了点头:“一同下朝,有事情要跟夏大人商议!”

徐牧摆了摆:“巧了,我也要来跟夏商议些事情!”

一边说著,徐牧抬头看著两人,前者刚履新户部尚书,掌天下財计;后者新任吏部尚书,管百官銓选,皆是朱棣倚重的肱骨之臣。

夏原吉让人奉茶。

“两位大人刚接手部务,想必已察觉国库隱忧,建文被欺瞒了太久,再加上大了两年的仗,国库拿不出钱来!”

徐牧放下茶盏,语气凝重:“今日来找夏大人,不为朝堂琐事,只为一桩关乎大明百年基业的隱患一一宗藩。”

蹇义眉头微蹙:“徐大人是指亲王、郡王的俸禄开支?洪武二十八年已定规制,亲王岁禄万石,郡王两千石,虽算优厚,眼下国库尚还能支撑。”

“眼下能支撑,不代表十年、二十年之后仍能支撑。”

徐牧转向夏原吉,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点,“夏大人掌户部多年,最精財计。不如咱们算笔帐:按洪武朝宗室人口五十八人算起,永乐朝增至一百二十七人,不过三十年便翻了一倍有余。若按此速度繁衍,再结合现行俸禄標准,到第几代,宗藩开支会拖垮国库?”

夏原吉闻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自幼精於算学,当即取过纸笔,指尖蘸著茶水在案上推演:“洪武朝亲王不足十人,岁禄总计不过十万石;永乐朝亲王增至十余人,宗室总人口一百二十七,岁禄合计约十五万石,占当年太仓收入不足一成。“

“但是,这宗室人口怕是要在三十年翻一倍。”

夏原吉顿了顿,笔锋一转:“假设每代按三十年计,第一代五十八人,第二代一百二十七人,第三代便该近三百人,第四代六百余人,第五代一千二百余人——”

他越算越快,眉头也拧得越紧:“到了第六代,人口该突破两万八千余人。”

第六代就是嘉靖年间了。

此时俸禄標准虽有折减,郡王以下只支半数,可架不住人口基数大,山西晋府初封时岁禄万石,到嘉靖朝已增至八十七万石,河南周府更达六十九万石,一省税粮竟不够支付一府宗禄!

算到这里,夏原吉的脸色也是完全变化起来:“这,这,这不得吃穷了大明朝,如何,如何能养得起?”

蹇义听得心头一震:“竟有这般悬殊?”

“这还只是禄米。”

徐牧补充道,“除了岁禄,亲王就藩要赐庄田,少则千顷,多则万顷;婚丧嫁娶朝廷还要拨款,亲王婚礼,王府建造、陵墓修缮,动輒数十万两这些隱性开支,比俸禄更甚。”

夏原吉接著推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陡峭的曲线:“到第七代,宗室人口突破八万,岁禄需求达八百五十三万石,全国岁输京师粮又有多少?怕只怕宗禄已远超国库所能承载。”

他放下笔,语气沉重:“若按此趋势,到第八代,人口超二十万,宗禄开支只怕是要占全国財政收入的半数以上。届时別说賑灾、养军,就连百官俸禄都未必能足额发放一这哪是“吃穷』,分明是要拖垮整个大明的根基!”

“第八代.”蹇义喃喃重复,想起方才算的世代递推,“从洪武爷算起,不过两百年光景。”

“两百年,对一个王朝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徐牧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太祖爷初定宗藩制度,是想让子孙衣食无忧,却没料到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的规矩,反倒让宗室成了只会生育的寄生群体。他们不事生產,不准科举,不准从商,除了繁衍子嗣领俸禄,再无他途如此制度,不亡何待?”

夏原吉深以为然:“纵然我大明朝日后给宗室削减禄米,提高受禄年龄,甚至折银髮放,可宗室人口繁衍太快,根本杯水车薪,再出现几个生的多的,这般生育速度,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消耗。”

蹇义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此事关乎皇亲宗室,牵一髮而动全身。陛下刚肃清朝纲,推行新政,若此时提及削减宗藩待遇,怕是会引来非议。”

“正因新政初,才更要未绸繆。”

徐牧道,“今日算这笔帐,不是要立刻改制,而是要让二位明白,宗藩之患已迫在眉睫,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后,让孙来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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