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特闭眼回想著之前听到的每一个细节。

他逐一排查记忆里的面孔，似乎没有一个人能与那些声音关联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近乎违规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回音说的“见过的人”，是否只限於现实中接触过的人？

那若是前世读过的书里的角色，会不会也算“见过”？

想法荒诞，可眼下也没有其他线索。

总之，也都尝试一遍。

“固定搜索——”

“碧斯琪。”

耳机还是沙沙作响，没有反应。

“固定搜索——”

“玛奇。”

没有反应。

“固定搜索——”

“……”

连续报出十几个名字，耳机也都没有沙沙声以外的有效回应。

一旁，回音也早已不再出声打搅。

自从得知凯斯特不喜欢吵闹后，她就自觉收敛了多余的话。

包括那些陌生的名字，她也不再多问。

像个合格的小秘书，默默注视，等待凯斯特的指示即可。

“呼——”

凯斯特摘下耳机，捏了捏眉心，再次陷入思索。

是书中的角色不算见面，还是其他条件没有满足呢？

名字，还有谁？

这几年，接触过的女性实在太多了。

逐一尝试，或许从友客鑫来回飞几遍都不能试完。

是谁借用了我的念兽。

那天的直觉，又到底抓到了什么。

思绪陷入僵局时，一个毫无逻辑的念头突然撞进脑海：

如果借走手骨的不是活人，而是死者呢？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可凯斯特的直觉却在疯狂叫囂。

重新戴上耳机，脑海又已浮现一个深刻的名字：

“固定通讯——”

“卡卓。”

“滋滋……滋……”

话音刚落，原本只有沙沙声的耳机突然开始震动。

电流杂音变得急促，不再是之前鬆散的白噪音。

“有了！”回音也忍不住惊呼。

这种电流声，正是连接成功的证明。

明明线索毫无头绪，凯斯特竟然仅凭猜测，就真的找到了目標！

好可怕的直觉！

滋滋的声音还在持续。

却始终没有传来更加清晰的人声。

也没有任何能判断位置的环境音。

凯斯特庆幸连结的同时，心底依旧有些心慌。

前世的记忆，本就不该属於这世界。

强行用这份记忆定位“死者”……

这样做，会不会已经违背了因果规则？

那违背规则，会不会……

“嘶……”

这时，一颗黑色小点缓缓凝聚眼前，打断了凯斯特心头的不安。

“这是？”

隨著滋滋的电流声，黑点也持续散发著不详的至黑烟雾。

“我也没见过。”

回音凑上前来：“或许是跨越空间，念气碰撞產生了某种奇异点？”

“喂，有人吗——？”

凯斯特尝试与黑点对话。

“滋滋……”

“有没有人——？”

“滋滋……”

“滋滋……不……”

杂音过后，模糊的人声，终於从黑点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