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我当时是在抓老鼠，你信吗？”

茂斯...还真是老鼠啊...

方秩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却看见叶格娜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你想到什么了？”

“我怀疑，这傢伙得到的那个『血液』小瓶源自於猩红教派，因为太巧合了...”

叶格娜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猩红教派崇尚血肉的秘法，並且按...你所言，最近他们出现在了亚克席平原东部以南区域，比如红森林，距离千年城实在是太近了。”

“再加上那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礼物』是打算送给千年城城主府，很难不认为是他们的杰作，毕竟这一邪教总是敌视人类的城邦。”

虽然方秩觉得这种逻辑多少有点牵强——什么事儿都是反社会密教分子背锅，而缺乏更加完整的证据链条...但是並不妨碍当下这是一种可能性较大的猜想。

“但是没想到那个铃鐺被亨利·卡恩偷走了。”方秩適时补充了一句，“或许那个傢伙的被『恶灵』诅咒，和铃鐺脱不开关係。”

“你的『礼物』中还有一份你看不懂的文档放在哪儿了？”叶格娜看向地上的茂斯，“事关重大，不要撒谎。”

“我也想知道...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被亨利·卡恩拿走了...”

叶格娜嘆息一声。

“我先去伽莉莎宫调查一下，顺便检查一下倖存者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救一些，事情这么大，必须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

“他就拜託你了。”

遂即，她长腿一迈，踏空而起，整个人竟然踩著空气从坑道中走了出去。

只剩下目瞪口呆地茂斯和莫名其妙的方秩。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女人的態度变得有些...不那么谨慎了，不知从何而来对自己多了几分信任。

他本打算把这个男人测试一下【蠕虫神经元】天赋的...但是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鬼知道那个女人在盘算什么，还是谨慎为妙。

“所以，你打算怎么收拾你这烂摊子？”方秩將重剑轻鬆扛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现如今整个卡恩庄园都弄得天翻地覆了，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本来以为是有人恶意製造的谋杀...结果现在看来，意外之灾的成分更多。

“什么？我？”茂斯猛地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傢伙，“都到了现在这地步了...我不知道...”

“这都是我的过错...”

“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然后，他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不！不对，应该立刻向城市卫兵报备！该死的，我不能在这里停下！”

“你还可以就呆在这里，何必如此努力，反正外边都消停的差不多了。”

方秩刚说完，茂斯就瞪了过来。

“这是原则。”

茂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是密会出身，但我有著一颗骑士的心...之所以离开密会，除了厌恶密会的安排和操纵，更重要的是，我討厌那种神神叨叨的宗教味儿。”

“我的勇气源於责任和正义，虽然我未能履行，但我不想背叛我的內心原则。”

茂斯支起身，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蹌差点倒下。

只是在这个时候，方秩伸出手去，拉起了他的肩膀。

“这...”

“那就好好走吧，你还欠所有人一个解释。”方秩神色平静，“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合適的收尾，必须有一个人为此事负责。”

茂斯愣了愣，好一会儿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但是，他只是苦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是啊，总得有人为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號。”

“但是...老兄啊，你快把我的膀子掐断了...”

方秩笑著鬆开了手，很是自来熟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视野中光屏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