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秩瞥了一眼房间角落，书架的间隙，还有大门的方向。

“如果我死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一辈子都得不到解读这种秘文的方法。”

“此外，想把我在这里干掉，恐怕没那么容易如你所愿。”

很快...环绕在身边的凝视感，和那种让人心臟狂跳的危机感最终还是消失了...这让方秩暗暗鬆了口气。

“唉...”

恩图斯发出了一声沉重，疲惫，无力的长嘆。

“结果还是闹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这种地步。”

“方秩。”

“你知道塞萨尔大帝的末日预言吗？”

“生於混沌，黑暗起兮...人类是这个世界不自然的变数，而这份变数因蝴蝶效应而致使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在不久后，一场可怕的末日灾难將会到来，而人们对抗那场灾难，要么全败，灰飞烟灭...”

“要么惨胜，在废墟中重建。”

“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一个预言？”方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或许是你虚构出来欺骗我的呢？”

恩图斯深深看了对面那个男人一眼。

“我並不是要你认同，我只是藉此说说我自己罢了。”

“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恩图斯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架，从中翻出了许多没有封皮的书本那些书籍上以相似的笔跡书写的內容，时间跨度大有几百年，小则几个月，但是內容都断断续续的。

“这都是我的日记。”

“但我都想不起来，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些日记。”

“但是所有的日记的內容，都是不同的人生...日记中的我，走过很多地方...”

“从南方的矮人国度，东方的群岛，远海的深渊与极北的荒原与热夜废土...”

“我似乎在寻找什么，我似乎在为了什么使命而奔波，但我想不起来...只是所有的日记都有一个唯一的共性，那就是將目標全部转移想了塞萨尔皇帝的遗產，还有关於末日的预言。”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追求塞萨尔秘文的解读方法...你不相信预言也没关係，就当是我这个老头子在寻找过去的自己的足跡吧。”

他苦笑一声，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原谅老头子我的警惕吧，涉及到这么敏感的事情，防备是难免的。”

方秩也彻底放鬆了下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你要是不防备我，我倒要警惕了。”

“我已经完全理解了你的话，虽然我不相信预言之类的东西，我只想过好当下的生活...但是这不妨碍我愿意帮助你。”

“所以你愿意教我这种秘文的解读方法？”

“不。”方秩摇了摇头，“就像我说的，这种秘文拥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能外传。”

“但是我可以代你解读。”

“这样啊...”恩图斯犹豫了片刻后，“果然还是价位不合適吗？”

方秩起身，拿起那部手机和平板，说道：

“2年的时间，等到我確认这种秘文可以被外传，是足够安全的，那么我就会把它传授给你。”

“在此之前，这些东西交给我保管，如何？”

对於方秩而言，在不確认这个世界是不是存在一个工业化...不，甚至发展程度更高的组织势力存在之前，他不打算完全暴露自己懂得中文这一事实。

恩图斯笑了笑，没有否认。

“归你了，拿去吧，对我来说，也只是个会发光的板子罢了。”

“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等我弄清楚一些细节，我再来考虑秘文的事情。”

方秩点了点头。

本来，事情就应该在此时告一段落。

可没想到，就在这一瞬间，异变突生。

整座塔楼都地动山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