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爱江珊,更爱美人 九劫杖
“对,还有这些,等会你与我一块送一趟,小天说以后这块你来招呼著。”
“嗯,好。”坐在货车上,张泽宇终是忍不住的问道,“德才叔,你咋看著比以前黑这么多啊。”
“沃日他嘚,这一天天的把人当牲口使,得亏你回来帮我了,这订单没完没了的,我以前农忙时打镰刀都没这么忙。”
“忙一些好啊。”看著德才叔露出的白牙,张泽宇感觉这话说的有点早了,路过人学社,社园里静悄悄的,想必他们也在思考,人生该如何吧。
提笔却不知道写些什么,这比考核还要困难,以往吹牛皮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那终究是隨风飘散了,而今天不同,要写在纸上,一份人生清单。
人生该有计划吗?还是隨遇而安,这的確是一道难题,就像之前纠结,究竟是该上鯨大,还是雁大。
做一个科学家,生活就有些枯燥,当一个军人,却被约束太多,考一个医生,能救死扶伤,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马飞的字有些潦草,但並不难看出整张纸上都写著踢球。有时头脑简单点反而是有好处的,这是二狗告诉马飞的。
既然卷不过別人,就不如把心思放在一件事上,比如娶媳妇,想到此处,马飞特意看了一眼小天的清单。
大將军升帐?现在还有大將军吗?就连人皇都被废了,莫非小天想出国?马飞知道寰球上还有些地方是君主制。
小天有些魔怔了,他爱江珊,更爱美人,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铃声响起,將桌椅摞在讲堂后墙,小天的人学生涯就算结束了,所有人在操场集合,挥舞著红旗,队伍宛若长龙,讲师们带著眾人去寻找答案。
英魂坡,位於西陵镇西北方向,在黑石山的另一侧,从张家门过去近一点,从学社出发走大路,则大概要走四十多里的路程。
队伍没有了往日的打闹,就像走在了十字路口,不知道该拐向何处,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
擦拭著墓碑上的碑文,小天掏出毛笔,蘸著鲜艷的中泽红,一笔一划的对碑文进行描红,这並不是一位烈士的墓碑,而是刻著一个连队的番號。
这是西陵镇的烈士陵园,据说黄淮城有一座更大的,这也是为何每天都有人来黄淮城寻亲,逃荒和战乱致使族谱遗失,亲朋失去了音讯,落叶归根成了老一辈的执念。
碑上春秋
风蚀的稜角刺破云层
锈蚀的铭文吞咽著黄昏
每道裂痕都流淌著凝固的吶喊
这柄倒插大地的青铜剑
剑脊上生长著松柏的年轮
有人把血肉淬成星火
有人將名字锻进岩层
硝烟早已冷却成碑前的露水
但每个稜角仍保持著衝锋的姿態
指向永不褪色的黎明
月光是最温柔的磨刀石
一遍遍擦拭那些不朽的誓言
当万家灯火漫过城市的天际线
这座沉默的丰碑
正以永恆的站立
丈量信仰的高度
很奇怪的感觉,在此刻,那些无名碑,仿佛成了猛士腰间的剑,让敌人胆寒,又像是围在羊圈四周的柵栏,层层叠叠,无法被衝破。
在这一刻,小天通过门缝,混杂在吱吱作响的门轴声中,有几声蟾鸣,小天猜测,想要开启道门,除了气血与天赋,心力或许才是关键。
心力是一种看不见摸不著的力量,它隶属於心脉,是凡人不可触碰到的力量,只有在生死存亡,或者意志淬链到极致才能感知它的存在,凡人想要操纵这股力量,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至於代价是什么,答案就在羊圈里。
小天特意来到陵园的东北角,这里的墓碑比起其他的稍微新了一点,张建新,淑芬姐的大伯,四爷的大儿子,倒在了平南蛮战役,至今杳无音信,之前被定为失踪,最近才被追加了烈士。。
就像是等到了答案,四爷,那个常常喊自己么儿的放羊老汉,没有抗住去年的寒冬,他也回去了。
长辈对晚辈好,是疼爱,父母对孩子好,是关怀,一个男人对女人好,是追逐配偶,一个男人为了陌生人,为国为民而壮烈,这般无私的人,至少小天认为现在的他,还做不到这一点。
小天无法想像,如果现在,昨天或今天,忽然有这么多的同胞长眠於此是什么感觉,但小天会知道会有更多的人奔赴国难,他们是怀著什么样的心情,他们怕吗?
毕业典礼前夜,一如之前,小天他们又观看了《高山之环》,知道建新大伯牺牲在这场战爭中,对於战爭的残酷他是有深刻体会的,至少现在还在影响著他。
老道儿的胳膊就是因为战爭而断的,爷爷的瘸腿和每个午夜的咳嗽声,也是战爭的后遗症,三爷这两年耳背愈发严重,雷爷爷看不见东西,都是战爭造成的,他们每天都要吃很多药,爸妈他们不得不拼命的赚钱。
在一次次的观影中,小天试图找出引起战爭的原因,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守田人有地种,有粮收,有饭吃,为什么还要打仗。
为什么一个守田人,不惜千里迢迢也要赶路,去到別人的家乡,杀死那里的守田人,一个是为国而战,一个是为了守卫家园,到底是谁的错。
战爭的悲剧意识来源於战爭本身的残酷,战爭其实就是一场民族斗爭,种族斗爭,它的发生,换位思考並没有对错,只能说是丛林法则的生存之道。
怪谁,没有人说的清楚,小天试图看清楚这件事的本质,他见过村子里的土狗为了抢夺配偶权,拼杀的浑身是血,有时为了一点食物,也会引发战斗,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资源分配不平衡而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