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似是故人归 九劫杖
那些凶残的南蛮人,不顾同伴的死活,开始使用热武器了,玄脉者也不是万能的,已经有人受伤了,看著战友们一个个倒下,我应该做点什么了,对了,对方的团部是空虚的。
这样的念头,连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我从来还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干他娘的,这些狼崽子们,真该死。
想到那些战死在异乡的战友们,就像是有一股火在心头燃烧,道脉有节奏的跳动著,我感知到了道门的存在,还有那汹涌而出的天地灵力。
我听到了虫鸣声,是那般优美,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我的身体变轻了,又变重了,身体內仿佛有用不完的劲,有一股狂暴的热流衝击著我的心臟,让人发狂。”
日记沾染了鲜血,就像是一本血书,上面凝固的黑色血块,证明建新大伯受伤了,还是严重的內伤。
3月1日,大雨。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接连两天的大雨,將遗留的痕跡衝散了,那些狼崽子终於歇著了,呵呵,我还从未这样狼狈过,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不就端了一个团部吗,至於这么气急败坏嘛。
不过话说,那个团参谋可真漂亮啊,可惜了,俺老张也辣手摧了。天阴沉沉的,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心里有一种直觉,好像跑错方向了,干他娘,先去找点吃的吧。
3月3日,晴。
我快要死了,真的,我梦到了黑石山,梦到了小弟,梦到了老爷子,怪不得那些白眼狼不追了,原来这里的密林一到晴天,炎日一晒,就会蒸腾起毒瘴,没想到连水里的鱼都不能吃,拉了两天肚子,现在连笔都有些拿不动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风,还是五顏六色的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紫色,紫色的山,紫色的水,紫色的天。
我没办法,爬到了树上,望著远处的山峰,果然,我真的跑错了方向,但我现在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扛到下次大雨。
3月6日,小雨。
终於开始下雨了,天降甘霖,我从没有感觉雨水也这么美味,但也有一个坏消息,雨水浇灭了好不容易点著的火堆,还好,我提前烤了一些竹鼠,这玩意一定要烤焦,不然也会拉肚子,前天的红果挺不错,可惜只有两颗,吃完之后,力气已经恢復了大半,等到雨再大一点,就可以寻找大部队了。
3月8日,大雨。
我听到枪声了,还有炮声,是发动总攻了吗,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两天有些嗜睡,我感知到了血蛊,莫非是要突破了。
3月15日,小雨。
雨下了几天,我趁著没有瘴气,我深入敌后,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或许是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雨水,这里格外的乾燥,这一刻,我对香鸟语四个字有了具象的了解,虫鸣声此起彼伏,就像是演奏著乐曲,彩色的像是粉,蛊两个字浮现在我的脑海。
当七彩斑斕的云雾飘来之时,我並没有躲避,直觉告诉我,这並不是毒瘴,如琼浆玉液涌入我的喉咙,似踩在云端。
唇齿轻触的瞬间,这云雾化作甘露,如银河倾泻,裹著月光凝成的碎冰,顺著喉管滑入胸腔,舌尖先是触到雪山融化的清冽,紧接著被蜂蜜裹著桂的香甜席捲,这滋味,好似过年的猪蹄,比连长藏匿的茅子还醇香。
味蕾就像被千万只蝴蝶的翅膀拂过,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吞咽时,温热的暖意从胃里升起,就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化作无数金箔在血管里流淌。
鼻腔縈绕著若有似无的香草气息,恍惚间仿佛置身於开满曼陀罗的仙宫,连呼出的气息都带著星子的碎屑。喉头残留的甘冽愈发醇厚,像是把整片星空酿成了蜜,每一次回味都能尝到云端的轻盈与岁月的沉香。
一觉醒来,我突破了,至於是什么境界,我不清楚,这片天地仿佛与我也有了莫名的联繫,再仔细观察那些彩色的云雾,那分明是一只只蛊虫。
瓣间的晨露蕴藏著精纯的能量,我收集了满满一壶,准备带给连长和兄弟们尝一尝这仙酿。
3月20日,晴。
难道这才是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连长为何会这样,呵呵,就为了这一壶元液?可怜我的那些战友们,是我连累了他们。
日记到这里就停止更新了,很显然,建新大伯遭遇了突变,往不好的一方面猜想,很有可能遭遇了背刺。
日记既然能够作为遗物寄回来,要么是被他遗落了,要么就是他遭遇了不测,如果是这样,通知单上大可以写牺牲了,为何却是失踪呢?小天有一种直觉,建新大伯还活著,
玄脉者如何,所谓的玄脉界究竟有什么秘密。南蛮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小天没有去过,凭看过的资料,他可以去想像,去构造一个精神世界的南蛮,玄脉界,以及灵蛊们,想像那些毒瘴,想像那些七彩斑斕的。
让小天惊喜的是日记缝隙里夹著的颗粒,这很有可能是从南蛮密林里带回来的种,如果日记里的內容是真的,根据建新大伯的感受,他很有可能进阶到了通霄境,他之所以能快速破境,很可能是喝了掺杂蛊的元液。
这让小天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够將这些种培育出来,破除那些墨环便不再遥远,大將军开拔更是指日可待。
参加完典礼之后,小天便专心培育起了圃,他將种分成了四份,作为守田人,他当然明白环境不同,培育条件也要隨之改变,小天並没有贸然直接进行种培育。
这些沾染著血渍的种,放了这么多年能不能发芽就是一个问题,普通的种只有几个月的保质期,而这些放了二十多年的种子,小天只能寄希望於奇蹟,或许这些奇异草的种子,命硬一点。
在查阅了资料,諮询了经验丰富的老农,小天的心,如坠冰窟,拔凉拔凉的,又给郡城农科院的专家打过电话之后,在传统农业和现代科学之间,小天选择相信了玄学。
小天把圃建在四爷的院子里,四爷走后,淑芬姐也去四爷的故乡,川疆支教去了,小天便將钥匙討要了过来,他希望这些浸泡了建新大伯血液的种子,能代替他回归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