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瓦莱妮观察到费德里科微表情中的喜悦，隱约猜到对方的想法。

我只是在自保罢了....

成功说服了自己。

甚至，有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

来到酒店楼下，赛莉婭早就等在了车里。

坐上驾驶位。

至少在明面上他只是莱恩教区骑士团的密探，是下属，开车是理所应当的。

兰斯王国的车辆技术还没发展出同步器这玩意。

第一脚离合掛空挡，给油提高转速匹配对应的档位，再踩离合升档，需要踩两次。

一路龟速行驶，引来许多司机的不满。

一些怒路症在超车的时候看样子是想骂人，然后就对上了赛莉婭冰冷的眼神。

没辙，怂吧。

案件已经有了巨大的进展，这次出门是为了拜访格里高利。

神职人员只要不是自己递交辞呈，可以一直干到死为止。

格里高利也是莱恩教区审判庭年龄最大的一位，足足87岁，是第四次宗教战爭的倖存者。

那一次战爭打的无比惨烈，教会特別授予做出贡献的神职人员一些荣誉称號，可以继承给后代，允许非教会学校毕业、非修会成员参加祝圣仪式。

如果后代运气不错也成为了神职人员，可以继续继承给后代，直到没有幸运儿出现为止。

但格里高利在那次战爭中失去了所有家人，无人可以继承，特例允许將荣誉称號继承给养子养女，或者教子教女。

本来这个人是格蕾塔，结果在祝圣仪式即將开始时，参加私人宴会时被害。

好听的说是私人宴会，但懂的都懂。

其实就是impart。

夏维甚至觉得，这格蕾塔不是什么养女。

是私生女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小老头，还挺能折腾。

一路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目的地。

本以为这样地位不低的神职人员应该会很低调，在老破小里煮个炸酱麵，在大別墅中藏著一冰箱的钱一分钱都不敢。

结果没想到这住所档次並不低。

在偏郊区的地带，是独栋住宅，带著前后院的那种。

哪怕审判庭周薪不低，这样的宅子也得不吃不喝一辈子才能买得起。

夏维再次感慨，还是小看了资本主义，演都不带演的。

这次名义上是两人拜访，但实际上只有赛莉婭一人在书房被接见。

“格里高利阁下，愿女神赐你聪明和智慧，能看清祂的旨意。”

“女士，愿神以祂的恩宠照亮你的理智。”

格里高利正在画画。

画面中央是一位倒地挣扎的赤裸男性，手中握著沾血的匕首，刚刚谋杀了右侧的受害者。

左上方，是一位身穿白袍、手持天平与宝剑的女性形象，身后还有一位挥舞著火剑、展翅疾飞的女神。

“事情办的如何了？”格里高利没有停下画笔。

“还有一些工作要完成，目前...”

“你更適合衝锋陷阵，让你做这样的工作为难你了。”格里高利语气淡然，似乎早在料想之中，“无妨，待我解决了手里的麻烦，我会亲自出手。”

赛莉婭面色一窘，感觉被小看了，但还没法反驳。

“阁下......”

“格蕾塔孩子已经蒙主召唤，名誉头衔我会继承给沙利文。我知道，振兴家族一直是你的愿望。以此，作为这么多年你帮我做事的感谢。”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

“如果我败给弗兰.克拉克森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查案的事你便隨缘吧，在保护好自己和沙利文的情况下。”

“阁下！”赛莉婭打断了他的话，“案件有很大的进展，也確实还有一些工作要完成。”

“诺曼消失了是吧，查到位置了？”格里高利手上的画笔又沾了些顏料。

“已经抓到了。”赛莉婭心中嘆了口气，可惜这个机会捞不到自己手里了，“就在昨晚，人赃俱获！”

格里高利手一抖，顏料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一幅画毁了。

他猛地回过头来，满是不信。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