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怜玉蹲下纤细腰身，把金盆放到床边，而后站起身，一张娇媚的脸庞爬上緋红，娇羞望著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姜宴魏。

“公子，把鞋脱了，怜玉为您洗脚……”

姜宴魏站在原地不动，眼神有些慌乱，“这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段怜玉抬头望著他，眼神中带著祈求，“为什么……怜玉以后都是公子的人，伺候公子饮食起居，都是女子分內之事。”

姜宴魏躲开她的目光，“只是从小到大，除了我娘，从来都是我一个人自己洗……”

段怜玉低头下，细声道：“看来公子，还是没有把怜玉当作自己人……”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

姜宴魏嘆息一声，走到床旁，开始褪去脚上靴子，顿时屋內充满汗臭味。

姜宴魏闻著屋內的味道，颇难为情，“让你见笑了……”

段怜玉望了他一眼，展露笑顏，蹲下腰身，“这说明公子阳气足，每个人脚上都会有味道，这是难免的事情啊。”

而后，轻轻开始给姜宴魏脱下布袜。

“公子……你这是……”

褪下布袜的那一刻，段怜玉看见了他脚上满是伤痕，像是被野兽咬过的牙印，伸出纤细修长手指轻轻抚摸每一道凹进去的疤痕。

姜宴魏摇摇头，淡淡笑道：

“没事，以前小时候在山上打猎不小心被野狼群撕咬的。”

段怜玉低下臻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挽起温水，轻轻浇在姜宴魏的脚背，用柔软的双手，轻轻为他捏脚。

这一刻。

姜宴魏坐在床踏上，望著蹲下纤细腰身的段怜玉，露出雪白鹅颈，在烛光下隱有微光，感受著脚上恰到好处的力道，少女的柔情把一天的疲累都消驱散，破天荒学著姜元陈文邹邹道了一句。

“得此贤妻，夫復何求……”

段怜玉听到这句，抬起头，展露娇羞笑顏，望著姜宴魏的英眸，轻轻哼了一声。

“谢谢公子的夸奖。”

原本一盆澄清的水，渐渐变得有些浑浊，段怜玉出门將洗脚水倒掉之后，又取来一块白布轻轻吸乾姜宴魏脚上的水滴。

而那桌面上原本燃烧正旺的红烛，渐渐有些微暗，让本来亮堂的屋內暗了下来，窗外吹来一阵微风，彻底熄灭了红烛，升起一缕缕青烟。

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洒在二人的段怜玉娇媚的脸庞上，姜宴魏静静盯著她，一言不发。

段怜玉也没有说话，褪去身上薄薄轻纱，露出令人艷羡的绝美风景，而后伸手轻轻拉下床旁緋红的纱幌，將那绝美风景只献入姜宴魏一人眼中。

“公子……今夜便由怜玉来伺候你入寢……”

“姑娘……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自然，怜玉早和公子说过，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確定了此生意中人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竹影晃进窗欞，与床榻边垂落的罗幃交叠，时不时发出些许吱呀声与庭院外的虫鸣交织在一起。

这一夜，蕊破苞而出，忽如一夜春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