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姐要走了，若是有一天你走到了金丹境，欢迎来王城沈家看我，若是有一天师姐路过齐国之地，一定会去桃山庄看你，到时候我希望你在。”

姜游方抬起头，望著沈月的双眼，轻轻挥手。

“师姐，那师弟便送你到这里，我相信以后还有见面的时候。”

沈月轻声道：“再见。”

而后望了姜游方好一会，才扭身踩著新月飞剑，朝著天上那一轮明月飞去，身形越来越小。

他挥挥手呢喃道：“天下之大，总有再见之时，师姐慢走。”

就这样。

姜游方静静站在乡间小道上，晚风轻轻吹拂著他的发梢，望著沈月的身形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

李氏府邸。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见李玉莹不停乾呕，连忙轻拍其后背。

乾呕了一阵子，李玉莹才缓过来。

“没事，这件事情你不许对外人说起，尤其是我爹。”

“小姐……那姜公子也太不是人了，你都这样了，他连来都不来一趟。”

那丫鬟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

但生性温婉的李玉莹並没有生气，而是缓缓道：

“青莲，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你，但是这件事情还望你务必要替我保密，对大家都好。”

“小姐……青莲该死！”被唤作青莲的丫鬟连忙跪下。

李玉莹看了她一眼。

“起来吧，我从来不打骂你们，但有事情是我的底线，如果这件事情你传出去了，我想你也不必在李府呆著了。”

“是……青莲不敢。”

青莲缓缓起身，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想要开口但却欲言又止，一狠心一咬牙，还是壮著胆子，跪下道：

“小姐，我觉得姜公子这样不对，你都把身子託付给他了，如今连身孕都有了。”

李玉莹沉默了，坐在铜镜前，用手中木梳子轻轻梳理头髮，嘆息道：

“青莲，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有……”青莲低下头。

“那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李玉莹道。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每天都看见他，希望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不分开，看见他笑也笑，看见他伤心也跟著伤心……”青莲道。

李玉莹抿嘴一笑，慢慢道：

“青莲，我们虽然是主僕关係，可我们都是女人，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过得好，可当我们对这个人的爱是一种负担的时候，又该如何呢？”

青莲茫然摇头，望著李玉莹。

“青莲不知道……也许希望一个人就应该自愿为他付出很多，以此用来博取他的开心，但青莲做不到像小姐这样，委屈自己。”

李玉莹微微笑道：“也许你觉得委屈，但我却並不觉得，书上有一句话不是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呢？”

青莲颇感为难，犹豫道：

“可小姐，孩子十月怀胎，早晚肚子是要大的，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李玉莹停下手中梳头动作，愣了好一会。

“我的喜欢已经如此，只要他知道我对他的爱意足矣。何况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心甘情愿，何必让他为难，我的爱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

说完，她偏过头来看向青莲。

“青莲，我的意思你的能明白吗？我爱他与他无关。若是计较那么多，那还是最纯粹的爱吗？”

青莲眼中一片迷茫，似懂非懂点点头，她起身取一块洁白丝帕，轻轻擦拭李玉莹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