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顾奕认真说道:“一个人可以没有朋友，也可以没有爱人，但不能没有对手，不能失了进取之心，你...记住了吗？”

“呵呵，”顾奕擦了擦嘴角鲜血，在龙首男子讲完后，竟颇为认同的頷首。

龙首男子眼神一亮，有些惊喜，“你明白？”

“我当然明白，”顾奕咧起嘴大笑道:“人当然不能缺少对手，否则该多无趣啊！”

顾奕话未说完，微微停顿，接著一言，

“可你有一点说错了，刚刚你说的那几人或多情、或自负、或少智，所以...

將来能杀你的人，是我！”

石破天惊。

龙首男子目光灼灼，如黑夜中升起两颗太阳，他抚掌称讚道:

“你既然明白，便真有资格作为我对手，我会给你们时间。”

“但你...还是太弱，方才所言仍需要证明给我看！”

无畏无惧、已露崢嶸，顾奕身上野心勃勃的气魄，不禁让龙首男子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面具后双目，澄澈无垢，若超尘离欲。

“小李飞刀婆婆妈妈，心境未至巔峰，但我却没想到会遇上了你，倒更是让我惊喜。”

“不虚此行...”

龙首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这时李寻欢也扶著林诗音出了大堂，他看著漫天的风雪，与离去的背影，颇好奇道:

“或许，你该留下你的身份！”

龙首男子旋身，微侧头颅，原本微眯的眼陡然睁开，眸中精光剎那迸发，亮若灿星。

一股狂飆般的煞气与杀意如寒潮席捲场中，不过片刻，顾奕和李寻欢只觉眼前之人化作洪水猛兽，心神瞬间一夺。

“呵呵...”

他淡淡笑了两声，撇了眼李寻欢与顾奕，接著温和轻声道:

“你们听，这孩子在问，我是谁啊？”

下一刻，“嗖”的一声锐响！

一道黑影破空疾至，不偏不倚，牢牢钉在冷香园墙垣之上。

顾奕与李寻欢回首望去，一桿白色大旗迎著呼啸冷风，猎猎翻卷。

旗面之上，活灵活现的青龙隨旗势舒展，似蕴无穷劲力，龙首高昂，龙爪张扬，恍若欲腾跃而出，直入九霄云端。

无不悚然。

接著，在淒冷的夜色下，漫漫的雪地中，

一道道人影从冷香园那覆著薄雪、轮廓朦朧的高墙屋顶，鬼魅般逐一浮出，围住了场中三人。

他们刷刷跪拜在地，齐声呼喊道:

“天青如水，飞龙在天！属下参见大龙首！”

青龙会啊！

顾奕深吸口气，只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百年为青，万年为黄，青龙会凌驾黑白两道，遍布三教九流，屹立数百年。

今夜，竟是大龙首亲至。

顾奕看向一旁的李寻欢，心中暗暗嘆道，

『小李探，面子果然够大！』

只听大龙首一声轻笑，方才围猎的人群霎时如潮水般退散，唯余那面绘有青龙的旗帜在风中翻卷。

望著大龙首的背影再无踪跡，顾奕终是长舒口气。

他拍了拍李寻欢肩膀，疲惫道:

“该结束这一切了啊，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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