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原本属於整个澡堂行业的客流，几乎全部涌向了清泉。

地暖系统成了无法逾越的技术壁垒。

在寒冷的冬天，没有哪个客人能拒绝一个从进门到出门都温暖如春的地方。

而且清泉提供的早已不是单纯的洗澡。

沐浴、搓澡、按摩、美食、听书、社交……

它成了一个全方位的休閒娱乐场所，价值远超那几百文的澡资。

现在能去清泉消费，成了一种身份和潮流的象徵。

“去清泉了吗？”

成了汴京人见面新的寒暄语。

没去过的，仿佛就落伍了。

清泉內部。

大堂接待区永远排著小队，迎宾伙计嗓子都已沙哑，却依旧保持著热情的笑容。

男女宾更衣区函柜爆满，负责看管衣物的伙计跑得脚不沾地。

汤池区更是如同下饺子一般。

各色汤池里都泡满了人，搓澡师傅们忙得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收入打著滚地往上翻。

三楼浴罢閒趣区座无虚席。

说书先生场场爆满，喝彩声不断；

厨役们灶火不熄，冰酪、饮子、各色点心小吃供不应求。

產品零售区被围得水泄不通。

徐记香皂、牙粉、尤其是玉容焕彩膏成了最抢手的伴手礼。

许多客人体验过后直接购买。

最忙的当属帐房张宏。

他面前的算盘几乎就没停过。

叮噹作响如同仙乐。

预存银钱的、办理会员的、结算消费的……

银钱如同潮水般涌来，库房里的钱柜以惊人的速度被填满。

“张先生！再存五十贯！”

“俺家老爷说，给办个最高等的会员！”

“这玉容膏还有没有？给我来十盒！”

……

张宏一边忙不迭地登记收钱，一边心中震撼不已。

他粗略估算，仅仅开业头三天，清泉总號的流水就已经超过了以往老店一个月的总和！

净利润更是惊人！

这已不是生意，这简直是掘金！

赵瓔珞作为大堂经理，穿梭於各个区域。

协调人手，处理各种突发小事，安抚偶尔因等待过久而抱怨的客人，举止得体，应对自如。

贏得了伙计和客人们的一致认可。

虽然累得小腿酸胀，但她眼中却闪烁著兴奋和成就感的光芒。

徐长青並没有被眼前的成功冲昏头脑。

他深知盛极而衰的道理，越是火爆，越容易出问题。

他不断巡视，严格要求服务质量，紧盯卫生和安全，尤其强调地暖锅炉和消防的万无一失。

他也注意到了行业近乎凋零的惨状。

这並非他的本意，但商业竞爭就是如此残酷。

他召来郑三，低声吩咐：

“留意一下那些手艺確实好的搓澡师傅、按摩匠人，若是他们原来的东家撑不下去了，或许可以接触一下。”

郑三心领神会：“东家放心，俺明白！咱这是兼併人才！”

徐长青站在三楼。

俯瞰著楼下熙熙攘攘、温暖如春的景象，再望望窗外那些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的其他澡堂招牌，目光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