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给我们的新人一点时间。”昂热示意眾人坐上直升机，“自由一日的第二日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的s级怎么能错过这么盛大的舞会呢？”

路明非跟著曼斯走向米-26，直升机的舱门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叶胜和亚纪跟在他的后面，昂热坐在米-26的舱內，朝著他挥著手，示意路明非坐在他的身旁，这是整个卡塞尔学院所有学生视为殊荣的举动，就连很多教授都未曾被昂热如此对待过。

名副其实的s级人生在朝著他招手，米-26不是要带走路明非，而是准备將路明非送往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

狂风吹拂著他的耳边，雨滴砸在甲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米-26那巨大的旋翼，在他眼中旋转的速度也渐渐变缓，他甚至能看清每一滴雨水落在桨叶上，被切割开，化作更细小的水珠，然后飞溅出去的过程。

这不是六眼的能力，而是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放缓了。

“哥哥，我想明白了。”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人出现在了甲板上，依旧是標准的小西装小皮鞋，可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

“你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什么？难道我瞒报了两厘米身高的事情你还是发现了？”

路明非停下了脚步，虽然猜到小魔鬼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路鸣泽轻轻摇头，“哥哥，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想明白了。”

“你所使用的那些力量，其实...本质上都是言灵，对吗？”

“你用来打爆那辆迈巴赫的赤血操术，应该是某种基於言灵·血系牵引的变种；你那双眼睛，也像是我的权柄的弱化版，我的能力作用於所有人，而你的眼睛，只能作用於你自己。还有那个从影子里召唤生物的招式，和那能击飞参孙的光球，都能在已知的言灵序列里，找到相应的原型。”

路明非停下了脚步，之前的路鸣泽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他也没去细想这些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反正在他的印象里，路鸣泽无所不能，连炽天覆七重圆环这种概念武装都能召唤出来，给自己开点小后门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以呢？”路明非开口，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之前路鸣泽干了啥，没准可以从现在的路鸣泽嘴里得知之前的路鸣泽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

路鸣泽思索了一下，隨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路明非，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路鸣泽的这个表情，是標標准准的业务员的表情，以往自己面对这个表情的时候往往都付出了四分之一的生命。

“做个交易吧，哥哥，我原本想要像是浮士德和魔鬼的交易一样，和你立下生命的交易方法，用於交换力量，解决你的困境，可如今看来你应该並不需要我的力量。”路鸣泽走到了路明非的面前，“那我们的交换，变为信息交换，怎么样？”

“不怎么样。”路明非说道，同一个坑他怎么可能踩第二次，更何况挖坑的还是小魔鬼路鸣泽。

“你这样的话就玩不下去了哥哥。”

路鸣泽无奈，但他也没办法，如今掌握主动权的人，是路明非。

“我大概知道哥哥你想干什么，但很遗憾，哥哥，这个世界还不完整，之前的我应该是原定计划失败，放弃了自身的权柄，选择重构世界，被昆古尼尔杀死。可你也应该知道，想要这个世界完全重构，靠一个人是不行的。”路鸣泽开口。

重构世界吗...

路鸣泽的话让路明非想起了之前在零號公路上，路鸣泽曾提供过让诺诺逃脱必中的死亡之枪昆古尼尔的方案，从方案上看路鸣泽似乎可以制定某种规则，如果在现实世界中能让这个规则復刻，那么这个规则就会被刻印在这个世界中，成为事实。

所以说...在西伯利亚时，路鸣泽说要改变这个结局，意思是他想以他的权柄，换来重构整个世界的机会吗？

可自己付出的四分之一生命呢？在最后和路鸣泽做交易的时候，他的確感觉到了自身某种东西被抽离，那股疼痛让他此生难忘。

之前的小魔鬼...到底是想干什么？

“所以，哥哥，你可以不和我做交易，但你可以加入我，我会帮你重构世界，完成你的所有想法。”

路鸣泽站在米-26的背后，朝著路明非伸出手，路明非夹在直升机和路鸣泽的中间。

往前一步，是卡塞尔学院，过往的一切都会再次重现，诺诺，凯撒，楚子航，夏弥，老唐，上杉绘梨衣...而如果他选择后退，便可拥抱这个世界最大的权与力，此时的路鸣泽接近完整，拥有能改变世界的力量，如果选择和他为伍，他將提前登上路鸣泽之前所说的那个钢铁王座，四大龙王在完整的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路明非转身看著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开口。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