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呼吁募捐的启事下，捐款者如潮水般涌来。

人们拿出积攒的大洋、甚至变卖金银首饰，指明要捐给“69军”。

“我这根金簪子，给方將军的部队买子弹。”

“我家娃要去当兵，就问能不能去69军打鬼子。”

无数的青年学子、工人农民，怀著保家卫国的热血，纷纷报名参军。

而“69军”和“方默”这个名字，成为了他们最嚮往的归宿。

方默，这个名字，在37年的寒冬里，如同一团火焰，照亮了无数大夏人心中那片被阴霾笼罩的天空。

他承载的，不仅是守住金陵的希望，更是这个古老民族不屈的脊樑。

-----

12月18日上午，金陵南线战场，终於传来了不同以往的动静。

鬼子最为凶悍的第6师团（熊本师团），在师团长谷寿夫的严令下，集中了所有能调动的兵力，对已是焦土的雨台发起了孤注一掷的总攻。

数十门75mm野炮和山炮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急促猛烈炮击，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雨台守军阵地，將本就残破的工事再次犁了一遍。

炮火刚一延伸，密密麻麻的鬼子步兵，在军官声嘶力竭的嚎叫和明晃晃军刀的驱赶下，如同决堤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向山坡。

守备雨台的是88师的精锐部队，儘管工事大多被毁，伤亡惨重，但他们依託弹坑、断壁残垣，进行了极其顽强的抵抗。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一名连长嗓子已经喊哑，抱著轻机枪猛烈扫射。

手榴弹成群地投向鬼子密集队形，爆炸声和鬼子的惨叫声不绝於耳。

鬼子依仗著绝对的兵力和火力优势，不计伤亡地猛衝。山坡上，土黄色的尸体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每一寸土地。

但后面的鬼子依旧踩著同伴的尸体，嚎叫著向上冲。

战至中午时分，雨台主阵地多处被突破，守军官兵血战到底，伤亡殆尽。

最后残存的数十名88师將士，被压缩到一处核心堡垒內。

面对蜂拥而至、刺刀闪亮的鬼子，他们毫无惧色，拒绝了劝降。

“弟兄们，跟狗日的拼了。”一名满脸是血的营长怒吼著，率先挺起刺刀冲了出去。

惨烈的白刃战在狭小的空间內爆发。

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折断了就用枪托、用石头、用牙齿……

最终，雨台上的全体官兵壮烈殉国。

残存的鬼子兵终於踏上了硝烟瀰漫的雨台制高点，发出了野兽般的疯狂欢呼，挥舞著枪枝和膏药旗，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

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局的方默，根本无需88师孙师长打电话求援，就已经通过观察所和侦察机发现了雨台的异常。

“命令紫金山炮兵阵地，目標雨台，急速射五发，覆盖性炮击。”方默直接下达命令。

部署在9公里外紫金山上的重炮群，立刻调转炮口，计算诸元。

69军炮兵主力le.fh18型105毫米榴弹炮最大射程10671米，sfh18型150毫米榴弹炮最大射程13250米，恰好完美覆盖。

几分钟后，刺耳的呼啸声划破长空。

此时，在山下临时指挥所里的88师262旅少將旅长朱赤，正通过望远镜死死盯著雨台方向。

看到膏药旗升起，他拳头攥的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心如刀绞。

“旅座，雨台……丟了。”参谋长声音沙哑，带著绝望。

朱赤猛地放下望远镜，双眼赤红：“老子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