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亲王末路 朕的先生,休想逃!
他想挣扎著站起来,却因为恐惧而浑身无力,只能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构陷?”
顾云舟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亲王殿下別急,人证有了,物证自然也不能少。”
他又对玄鸟点了点头。
玄鸟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一叠信件,双手呈上。
“陛下,帝师。这是从信使身上搜出的密信,皆为敬亲王亲笔。”
一个小太监颤抖著接过信件,呈到了龙椅前。
萧青鸞没有看,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顾云舟上前一步,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展开,对著满朝文武,朗声念道:
“豫王亲启:万事俱备,只待东风。吾已联络朝中旧部,待庆功宴之日,以帝师秽乱宫闈为名发难,届时陛下年幼,百官施压,必乱阵脚。君可趁势起兵,直取中原。事成之日,你我君临天下,岂不快哉……”
顾云舟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但他念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將赵无名身上那层“忠臣”的外衣,一片片剥得乾乾净净,露出里面早已腐烂发臭的血肉。
赵无名瘫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他双眼圆睁,瞳孔涣散,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完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从他决定用“宫闈丑闻”做文章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掉进了顾云舟为他挖好的陷阱里。
他以为自己在第五层,俯瞰眾生。
却不知道,顾云舟根本不在棋盘上,他就是那个执棋的人。
他所有的自作聪明,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对方面前,都像是一场幼稚可笑的儿童剧。
太和殿內,鸦雀无声。
只剩下那些官员们粗重的喘息声。
他们看著那个白衣胜雪的帝师,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不仅能將一场杀局变成一曲讚歌。
他还能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布下天罗地网,將对手所有的后路全部堵死,然后用最无可辩驳的铁证,將你钉死在叛国贼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杀人,还要诛心。
这才是真正的阳谋,堂堂正正,却又让人不寒而慄。
龙椅上,萧青鸞缓缓站起身。
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感动与酸楚,只剩下属於帝王的冰冷与威严。
凤目含煞,扫过殿下跪伏的群臣,最后落在了那滩烂泥似的赵无名身上。
她的声音,像腊月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敬亲王赵无名,谋逆叛国,罪不容诛。”
“著,即刻剥夺王爵,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官员。
“所有党羽,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顾云舟。
顾云舟对著她,微微頷首,然后转身,从旁边一个小太监惊恐万状捧著的托盘里,拿起了一支笔,一张空白的宣纸。
他走到大殿中央,就在那滩血跡旁边,將宣纸铺开。
殿內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那张纸,就是催命符。
那支笔,就是阎王令。
顾云舟手腕平稳,蘸饱了墨,笔尖悬於纸上。
他会先写谁?
这个念头,像魔鬼的爪子,挠著每一个人的心臟。
顾云舟的目光,在跪著的人群中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队列最前方,那个已经嚇得面无人色的礼部尚书孔德身上。
孔德浑身一颤,几乎要昏死过去。
然而,顾云舟的笔尖,却只是轻轻一顿,隨即,落在了纸上。
墨跡晕开。
三个字,悄然成型。
赵。
无。
名。
(感谢无力,加更致谢,乾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