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纸血书 朕的先生,休想逃!
荒诞。
可笑。
他一个堂堂御史,女帝亲封的监军,在这里,却像个跳樑小丑。
而那个杀人如麻的屠夫,却成了万民敬仰的救世主。
凭什么?
就凭他把抢来的钱分了下去?
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孟天正冲回自己的营帐,他一把推开桌案上所有的文书,竹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要上奏!他要弹劾!他要让陛下,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这,已经糜烂成了什么样子!
孟天正眼中布满血丝,他找不到墨,也等不及研墨。
他伸出右手,將食指塞进嘴里,狠狠一咬!
剧痛传来,血耶在口中瀰漫。
一颗血珠从指尖渗出。
他铺开一张雪白的奏纸,用这根流血的手指,在上面写下了第一个字。
臣……
灯火下,一个孤独的身影书写著他所坚信的道义。
他罗列了龙一的十大罪状。
屠戮降卒,无法无天,为是不仁。
藐视王法,践踏皇权,是为不忠。
煽动民心,归於私恩,是为不轨。
……
洋洋洒洒数千言,在奏摺的最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道:
……此等以暴制暴之法,短期或有奇效,然长此以往,民只见私恩而不知皇恩,只见屠刀而不见王法,天下人心必失!届时,国將不国!
恳请陛严惩龙一,尽诛其党,以正国法,以安天下!
写完最后一个字,指尖的血已经凝固。
孟天正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他喘息著,用尽最后的力气將血书折好,装入一个牛皮信封,用火漆仔仔细细地封好。
来人!他嘶哑地喊道。
一个护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去,把军中驛丞叫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营帐,满脸堆笑。
孟大人,您找小人?
此人是南疆巡阅军的驛丞,负责军中所有信件的往来。
孟天正强撑著身体,將那封信递了过去。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往神京,呈交御前。若有片刻耽误,军法从事!
驛丞脸上笑容不改,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信封,甚至微微弯下了腰。
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小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神京!
他拍著胸脯保证,信誓旦旦。
孟天正疲惫地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驛丞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营帐。
一转身,他脸上的恭敬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掂了掂手里的信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走向驛站,反而径直朝著军营最深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帅帐走去。
孟天正一夜无眠。
他等著,等著神京的回音。
他相信,陛下看到这封血书,一定会震怒。
龙一的末日,就要到了。
然而,一天。
两天过去了。
军营里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龙一依旧在操练他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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