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7章 外人  出宫前夜,沦为暴君掌中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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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余疼得嘶了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在绣布上染出一朵梅。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快让朕瞧瞧。”祁让连忙起身去拉她的手。

“没事,就是把布染脏了,只能丟掉重绣了。”晚余说道。

祁让拉著她的手看了看,掏出自己的靛蓝手帕给她擦拭,又放在嘴边吹了几下:“丟掉干嘛,绣个东西不容易,你绣的不是梅吗,在那里添一朵就好了。”

晚余瞧了瞧,觉得他提议不错,就在那里又添了一朵梅。

几日后,香囊做好,晚余拿给祁让看,祁让很满意,回到乾清宫,把两缕打成结的头髮装了进去。

这髮结是封后大典那晚,他趁晚余睡著的时候剪下来的,因为他听说,夫妻二人在大婚之夜剪下头髮绑在一起,就可以白头到老。

所谓结髮夫妻,便是这个意思。

只可惜,这个对於寻常夫妻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愿望,却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盼著和她白头,她却念著宫外的自由。

而这自由,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甚至心病。

紫禁城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医者,却无人能医此病。

纵然他身为帝王,也同样束手无策,只能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想法子为她调理。

隨著时间一天天过去,又一个冬天来临时,晚余的症状已经到了快要瞒不住的程度。

她时常叫错宫人的名字,有时候会对著嘉华叫梨月,对著乌兰雅叫齐姐姐,看到雪团吃东西,她就紧张到不行,让人赶紧去请太医,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不记得眼下的事,却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每每徐清盏来看她,她就会讲起那年他们在巷子里差点被人打死的事,连哪年哪月哪个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再避讳祁让,哪怕祁让就在旁边听著,她也能讲得兴致勃勃,好像祁让是她和徐清盏的听眾。

祁让就认真地扮演著听眾,时不时插一两句,表示自己听得很投入。

时间长了,关於他们三人的过往,祁让已经听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甚至能够精准地指出她这一次和上一次讲得有出入。

每每这时,晚余就哈哈笑,说他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比她还清楚。

祁让的心,被那两个字刺痛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不管他多么用力地想要融入他们,在她眼里,他始终还是个外人。

直到有一天,她不再说他是外人,而是叫他长安。

她说长安,我还有三天就要出宫了,你到时候別忘了去宫门口接我。

祁让愕然看著她,许久许久,才红著眼眶说了一声好。

三日后的凌晨,盛和七年的第一场雪在將明未明的天色里悄然降落。

小福子急匆匆走进寢殿,唤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祁让:“皇上快醒醒,坤寧宫来报,皇后娘娘要临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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