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正坐在主控中心的舰长指挥椅上，和四位夫人说笑，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直接接通通讯 —— 他本以为得较量一番才会连上，不由得张著嘴愣在那儿，嘴里还塞著半只红彤彤的红富士苹果。

“吭哧” 一声，楚凡用力咬下一大口苹果，一边嚼著一边坐直身子。他身后，四位夫人很给面子地站成一排。

“你们实力强，我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联繫我的是个小女娃。” 楚凡开口说道。倒不是出言不逊，实在是视频里的人看著就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听到 “小女娃” 三个字，对面的女孩顿时气鼓鼓的：“你看著也比我大不了两三岁吧？装什么老成！行了，別浪费时间，说你的来意！”

楚凡没料到对方这么直接就转入正题，倒有些不习惯。他一挥手，肖咪咪默契地递过独眼龙眼罩，帮他换上海盗船长的装束，才淡淡开口：“我没別的追求，就想知道你们界莲儿星际搜索队这次找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星球。”

“你们是星际海盗？” 对方见楚凡这时候还慢条斯理扮成標准海盗样，有些意外，看两人的表情动作，都算不上多专业。

“我现在郑重宣布，你很荣幸见证我从合法公民『加罩』成伟大星际海盗的光荣仪式 —— 哦不好意思，不是加冕，没戴帽子，就戴了个眼罩。” 楚凡理了理眼上不太习惯的黑色眼罩，对对方打趣道。

“什么？你现在才当海盗？是想让我別问你的过去和身份？” 野莓香挑眉，“不管怎样，总该给个名字吧？假的也行。不过先表诚意，我自我介绍下：我叫野莓香，十六岁，未婚。我爷爷是界莲儿星际搜索队第三大队的大队长。忘了说，这次发现的星际文明是我们第三大队找到的，所以这事我们能全权跟你谈。” 她带著点得意解释道。

“哦？这样的话，叫你爷爷来谈吧。我可不想跟小孩子玩过家家。” 楚凡故意逗著眼前这精灵似的女孩。

“哼，坏人！我都介绍完了，该你了吧？” 野莓香皱著小巧的鼻子不服气，“你別像缩头乌龟似的，我都敢光明正大报名字，你不会真给个假的吧？还有，你的飞船战舰有多少？我们发现的文明已经进入星际大航海时代，有太空战舰和武器，你要是实力不够，就算我们卖给你，你也收不服。”

“我叫秦 * 大夜。” 楚凡看出来这小丫头做不了主，就是来胡搅蛮缠套话的，便下了最后通牒，“实力嘛，不多，但既然敢来买，自然有办法收服。再说，一开始收服不是该你们界莲儿星际搜索队来做吗？行了，叫你家大人出来。开玩笑可以，过了火对谁都不好。” 虽说舰队还在进行曲度飞行，要几天才能到目的地，但他实在想儘快確认消息 —— 地球暴露在殖民星文明面前这事儿像根刺卡著，让他如鯁在喉。

“哼！小瞧人！” 野莓香刚说完，一个中年人从旁边走进视频范围。女孩见了，乖乖叫了声 “爸爸”。

“秦 * 大夜先生，小女顽劣，让你见笑了。” 中年男子先致歉，隨即严肃起来，“看你是真心想交易，我就说实话：这次找到的星际文明实力不弱。我们第三大队的一支小队跟他们的探索队遭遇，结果我们小队全灭。好在主力舰队就在附近，集体出动才消灭了对方舰队。研究发现，他们的科技水平和我们相近，还有自己的战舰製造技术 —— 我敢肯定他们的战舰数量不少。我们第三大队没能力独自吃下，就算有能力也不会，毕竟我们的战舰来之不易，而他们能自己造，实在得罪不起。所以这次交易，我们只提供路径。”

楚凡听他们这么忌惮地球舰队，心里反倒高兴 —— 这说明地球舰队初步有了战斗力。真没想到，各国凭著自己留下的那点基础，短短三年多就发展出能作战的舰队。人类的创造力和压力下爆发的力量，真是让人惊嘆。

“照你这么说，你们只卖路径，能不能拿下全看我们自己武力？” 楚凡嘴上继续討价还价，心里早就乐开了，“那我可为难了，这价钱怎么算？不是存心难我吗？”

“我们也是没办法。” 中年男子诉起苦来，“首领早下了死命令，禁止直接跟进入星际时代的文明衝突，儘量减少伤亡。要不是遭遇战损失惨重，我们也不会消灭对方的先遣队。还请你理解，以你的实力该知道，宗主文明有多痛恨我们，我们想弄艘飞船战舰有多难。”

“情况我知道，但你们只卖路径，万一再卖给別人，我岂不是没得到好处还把自己置於险地？” 楚凡说出顾虑，“行踪肯定会暴露，被上层文明知道我跟你们来往，下场好不了多少。更鬱闷的是，我可没你们界莲儿当年那么强的舰队，跟宗主文明交手就是以卵击石。”

“秦 * 大夜先生，请为自己的话负责！” 中年男子激动起来，既愤慨又得意，“我们界莲儿星际搜索队自创立以来，何曾做过背信弃义的事？如今能生存发展，靠的就是信誉！正因为这铁打的信誉，还有同是被压迫文明的身份，我们才得到广泛信任和同情，没被宗主文明消灭，还能不断补充兵员壮大。”

“我刚出道，对你们確实了解不多，刚才言语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楚凡致歉却半步不让，“但为了自保，对任何人持有怀疑没什么不对。你们要是真有信誉，该不介意別人怀疑 —— 怀疑在事实面前总会消散，留下的是更坚定的信任。我可不会把性命交给流言。”

中年男子见楚凡说话滴水不漏，不禁讚赏：“秦 * 大夜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保证，只要交易达成，绝不会把这条通道转卖给任何人。正如我说的，信誉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依仗，死也不会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