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离开岩壁，开始朝著坑洞中央那翻滚最剧烈、顏色最深沉的区域靠近。

越靠近中央，煞气浓度提升的幅度越来越惊人！那冲入识海的杀戮意志更是发生了质变！

不再是单一的衝击，而是仿佛化作了无数形態各异的杀戮魔神，在疯狂地呼嚎、咆哮！

丝丝缕缕渗透心灵，不断勾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杀戮欲望，进行著无孔不入的诱惑与煽动！

青羽紧守心神，意志如磐石，顶著巨大的压力，最终停留在了距离漩涡核心约莫八倍煞气浓度的位置。

这里的杀戮意志衝击强度，几乎达到了他目前能承受的极限！

他必须每时每刻调动全部意志力与之抗衡，才能保证心神不失。若再往前，他根本无法保证在抵抗意志衝击的同时，还能分心感悟法则！

一旦心神失守，被杀戮意志彻底侵蚀，后果不堪设想——他將沦为只知杀戮的疯魔！

又过了三十年。

虚擬宇宙，雷霆岛，天蚀殿，天蚀宫主依旧盘坐於虚空中心，银袍无风自动，棕红长发垂落，眉心竖纹流淌著宇宙法则的光泽。

又一次指点结束，天蚀宫主没有让青羽直接离开。

“青羽。”清雅的声音如同天籟，在大殿中迴荡。

“老师。”青羽躬身行礼，神色恭敬。

天蚀宫主的目光在青羽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复杂与惊讶！

“你的进步速度……”天蚀宫主的声音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真是让我也感到惊讶了，以你如今的法则感悟深度，距离媲美通天桥第十层，也已不远了！”

天蚀宫主每年亲自指点，对青羽的法则感悟程度了如指掌，这份了解，也让他心中的惊讶越发强烈。

青羽离开混沌城，满打满算才五十几年！

这五十几年，表面上看，似乎只从第七层进步到了即將达到第十层的门槛，似乎不如在混沌城三十年从第一层衝到第七层那般“突飞猛进”。

但这绝非简单的数字对比！

通天桥的难度，是几何级数上升的！光是第九层到第十层之间的鸿沟，其难度之大，就远超前面第一层到第九层难度之和！

法则感悟，本应是越往后越艰难，如同攀登陡峭险峰。可青羽呢？他的进步速度，非但没有因为接近不朽门槛而放缓，反而……越来越快！

这让天蚀宫主感到不可思议！

他活了无尽岁月、见识过宇宙诞生以来不知多少惊才绝艷之辈的古老存在，面对青羽这种匪夷所思的进步轨跡，也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说实话，当初在收下青羽为弟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身境界长久停滯，收个有潜力的弟子调剂心情，也存了几分隨性而为。

但这几十年的悉心指点，亲眼见证青羽打破常理的进步速度，让天蚀宫主的心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刻，他心中竟生出一丝……庆幸！

庆幸当初收下了这块璞玉！

“你虽尚未闯过通天桥第十二层和宇宙级原始通天山。”天蚀宫主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讚许。

“但你如今的进步速度，比『千万纪元一出』的天才，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