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言情天后:折火一夏甜文经典(共11册)
她在海棠树上默不作声地待了许久,看保鏢们四处穿梭搜寻,一直到夕阳西下,仍在寻她。楚行两次在海棠树下经过,步履匆匆,眉间蹙起,一次比一次忧色更深。
在她发病之前,罌粟从未在他的表情中找到任何有关焦躁与紧张的情绪。在她发病之后,只有那一次在冰库中,她能明確感受到他的紧张。他虽抱得她牢固,罌粟却能明確感受到他在微微发抖。那时她身体被冻得冰凉,楚行握著她的手却並不比她温暖多少。
他的情绪外露那么少,这仅仅是第二次。
罌粟面无表情地咬著唇,听楚行在周围一边找,一边唤她的名字,听在耳中比其他任何人的都要清晰。一直到暮色渐渐四合,保鏢们回来报告,他一下午未曾停歇的脚步才缓下来。
他就站在树下,路灯亮起,映得他身姿修长而挺拔。眉毛微微拧起,似在沉思。过了一会儿,像是回忆到什么,忽然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就落在罌粟身下的这株海棠树上。罌粟立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却仍是没能瞒过他的眼睛。
楚行的目光在同她交匯上的那一刻,微锁的眉心缓缓舒展开。
保鏢们很快被察言观色的路明带了下去,方才还略嫌拥挤的空地上只剩下楚行一个人。罌粟绷著脸看他,楚行朝著她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来,遥遥伸出两条手臂。
他瞧著她,声音温柔:“罌粟,下来。”
罌粟在他的眼神里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什么不耐烦或者类似的负面情绪。楚行仍是要接住她的姿势,温言哄她:“来。”
罌粟又踌躇了一会儿,才蹭著树干慢慢下来。人还未落地,已经被拢进一个怀抱里。
对方气息微凉,却很牢靠,有著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楚行隨手將她头上两片海棠树叶轻轻摘去,罌粟的脊背僵硬,迟迟没有缓和的跡象。楚行在她的后背上来回轻轻抚摸,缓声问她:“在想什么?”
罌粟沉默了片刻,有些生硬地开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她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甫一发声,带著些微不自然。楚行却仿佛对她会开口一事早有预料,抚摸后背的动作不见停顿,只是声音越发柔和:“我想起了你小时候捉迷藏。”
罌粟的脊背越发僵硬。楚行只作没有察觉,微微低下头,他的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又补充了一句:“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也藏在这棵海棠树上。”
罌粟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上,又仿佛根本没有焦点。她一动不动地站著,楚行拢著她的头髮,动作和语气皆温柔:“回屋去?”
罌粟一路没有说话,任凭楚行握著她的手回了房间。她坐在床边,看著楚行蹲下身,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把她塞进被子里,又反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端了几样清粥小菜回来,一口一口餵她吃下去。
罌粟一边无意识地咀嚼,一边聚精会神地盯著楚行,眼睛不眨一下,那个样子,仿佛是想在他的脸庞上盯出一个洞来。
她盯了许久,终於让楚行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把已然见底的空碗放到一边,探身过来,鉤了鉤她的下巴,笑著说:“你看什么?”
他今晚的笑容与平日里別有不同。唇角和眼梢皆向上翘,桃花眼中含笑而非笑,竟足有勾魂之意。罌粟被他这样看,很快就別开眼,又变得不声不响。楚行却没有这么放过她,反而离她更近一些,他的手撑在她身体一侧,形成虚虚压拢著她的架势,而后微微一低头,嘴唇正好含住她薄得几近透明的耳朵尖。
罌粟陡然一震,死死咬住舌尖,才没有反射地溢出声音。
她推著他向后缩,然而被楚行捉住手一拉,整个人便被掐著腰提进他的怀里。
楚行的呼吸温存,一呼一吸间浇在她的耳后,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战慄。很快他的嘴唇也抿住她的耳垂,舌尖抵在她那点敏感的位置上,说话之间来回缠拨,越发让人酥痒难耐。
他吹进她耳朵里的声音轻薄得像烟,又迟迟繚绕不散:“嗯?你看什么看?”
罌粟微微张开口,喘息间说不出话。她隱隱发觉出他的意图,却没什么力气挡住他。楚行在她耳尖上轻轻一咬,她的骨头就已经软成水一样。再用牙齿磕两下,她的鼻息间很快带出一声闷闷的呻吟。
那声呻吟柔媚,又隱含压抑,带著一丝排斥的不情愿意味。却又已经不由自主,正濒临沦陷的边缘。
若是楚行拿舌尖再鉤两下,罌粟一定能立刻被逼出哭腔来。
以往的每一次,大抵都是这样。
他手里的这副骨肉,他比她更熟稔,也更服帖。只撩几下,就能绵软得像没有骨头。哪些地带用什么方式能让她迅速乖顺下去,乃至忍不住了求饶,或者让她又痛又痒,以当作惩罚时的煎熬,只要楚行想,控制权就不会在罌粟自己的手里。
他稍停了动作,低下眼,看著她的眼梢和鼻樑,触感绵腻的脸颊,再往下,是顏色正好的嘴唇。
罌粟清醒了片刻,又把嘴巴闭成贝蚌一样。
她想別开脸,被楚行轻轻捏住了下巴。他扶住她的后颈,在嘴唇附近一点点地亲下来。
他亲得不紧不缓,每一次触碰都是蜻蜓点水,一直不停,耐心而细致。罌粟起初蹙紧眉心,到后来渐渐舒展开。楚行揽著她的腰,在她的嘴唇边上低低开口:“罌粟。”
罌粟睫毛抖了一下,僵持片刻后,终於闭著眼半张开嘴唇。感觉到他的舌尖浅浅探进来,又退出去。嬉戏了几下,罌粟有微微怒意,嘴巴想要合上,舌尖被楚行鉤出来,捲成花一样。
他把她抵在床头,从嘴唇到下巴,深深浅浅地吻著她。亲吻温和,是罌粟最適应的方式。过了一会儿,她的脸颊就染了薄薄緋意,眼睛里仿若含了水一般。
楚行把她抱到自己身上,罌粟额头渗出细汗,有些虚弱地仰躺在他掌心里。他低下头,用牙齿將她睡袍的带子一点点拉开,过程缓慢,直至磨得罌粟忍不住微微张开眼。
他在她头顶上方,看著她,又將她的名字重复了一遍:“罌粟。”
他的声线温柔,有些诱哄的意味在。就恍惚像是回到许久前的一次下雪天。她贪睡,一觉过晌午,把早饭跟中饭都错过去。谁人叫也不应,直到傍晚时分楚行回来。尚未脱了大衣,便坐在她床边。他的手里端一小碗鱼粥,见拍她不醒,那碗鱼粥便被悬在了她的鼻尖下面。
那熟悉的香气终於催动她半睁开眼。罌粟迷迷糊糊间,便感到楚行的声音近在咫尺,又温柔至极,在一遍遍念她的名字:“罌粟。”
楚行一边凑近过去,逗弄著她的舌尖,不让她抿起唇。罌粟眼睫毛簌簌颤抖,楚行低喃著一些哄慰她的话,声音轻缓。过了片刻,罌粟忽然捂起眼,低低呜咽一声,眼角滑下泪来。
他把她的手捉在手心里,用指尖把她的眼泪抹乾净。罌粟別过眼,紧紧咬住唇,仍止不住溢出一声抽噎。她有些恼怒,想推开他,楚行却俯身下去,一点点亲著她的脸。
他没有出声,只比方才更为细致地亲著她。从额头到鼻尖,再缓缓到脸颊。带著前所未有的耐心,直到罌粟许久过后,终於平静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