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活下去 祭文长生,我在修仙界收尸的日子
深夜,万籟俱寂,只有冷风颳过破旧屋檐的呜咽声。
楚玄夜那间破得漏风的小木屋门,
被人用一块浸了油的厚布仔细裹住门轴,
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狭窄的缝隙,没有发出半点吱呀声响。
三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一个接一个地侧身溜了进去,动作轻灵得如同狸猫,落地无声。
胖虎打头,他粗壮的手中紧攥著一根沉甸甸、裹了布头的短棍,眼中凶光在黑暗中闪烁。
瘦猴如影隨形地跟在他身后,反手握著一把淬了幽蓝暗光的匕首,刃尖微微颤动。
愣子殿后,他虽然空著手,
但一双砂锅大的拳头早已捏得骨节发白,
嘎嘣作响,浑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蛮熊。
这三人之前就对楚玄夜有不满,
在得知楚玄夜被赏赐了一块下品灵石之后,內心的贪慾更是给了他们暗夜行动的理由。
屋里黑灯瞎火,只有一点惨澹的月光从窗户的破洞漏进来,
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勉强勾勒出床上那鼓囊囊、微微隆起的被子轮廓,像极了一个蜷缩沉睡的人。
三人交换了一个狠厉的眼神,没有任何废话。
胖虎猛地一偏头,眼中厉色一闪!
下一瞬,极致的死寂被狂暴的击打声瞬间撕碎!
胖虎的短棍带著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砸向那团隆起!
瘦猴的匕首化作一道毒蛇般的寒光,狠戾地朝著被褥猛刺下去!
愣子砂锅大的拳头也如同重锤,砰砰地夯向那团影子,力道刚猛!
“砰!噗嗤!咚!!”
沉闷的棍棒击打声、布料被利刃撕裂的刺耳声、乾燥稻草被巨力崩散的窸窣声。
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猛然爆开,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骇人。
他们憋著一股阴狠的劲头,牙关紧咬。
一声不吭地疯狂输出,棍影、刀光、拳风交织,仿佛床上是他们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
破旧的木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剧烈摇晃,眼看就要散架。
瘦猴捅得最狠,匕首一次次精准地扎入“要害”,又迅捷拔出。
带出里面的絮状物,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噗”声。
可疯狂倾泻了半晌,胖虎最先觉出不对。
这手感…
太特么虚了!
怎么一点击中实体的反馈都没有?连声吃痛的闷哼都听不见?
他猛地停下动作,胸膛剧烈起伏,喘著粗气
一把粗暴地扯过那已经被打得稀烂、和稻草都爆裂出来的被褥,借著月光仔细看去。
月光下,哪有什么楚玄夜?
被窝里塞著的,只有几捆乾瘪枯黄、毫无生气的稻草。
一堆揉成一团、看不出原色的破布烂絮。
以及几件打满补丁、洗得发白,
甚至带著霉味的旧衣服,胡乱填充、綑扎成了个人形轮廓,此刻正悽惨地散落著。
“妈的!”
胖虎瞳孔一缩,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咒骂,语气里充满了惊愕和被彻底戏耍的暴怒,
“人呢?!草!金蝉脱壳?!”
瘦猴也停下动作,匕首僵在半空,小眼睛在黑暗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滴溜溜地乱转,警惕如毒蛇般扫视著屋子的每个阴暗角落。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著惊疑:
“见鬼了…”
“他的家当都在这里…”
“人却蒸发了?”
“难道他早就料到我们要来?”
“提前嗅到风声溜了?”
愣子挠著脑袋,指著那堆破烂的“替身”,憨厚的脸上满是困惑:“虎、虎哥…打、打错东西了…是草人…”
胖虎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反手一巴掌就扇在愣子后脑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充满了戾气:
“废物!用你放这屁!老子看不出来吗?!”
他烦躁不堪地一脚狠狠踢开脚边滚落的破布团,那布团撞在墙上,软塌塌地落地。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眼睛在黑暗里冒著吃人般的凶光,压著嗓子低吼,如同困兽:
“搜!给我仔细搜!那孙子肯定没跑远!”
“就藏在这附近!”
“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他揪出来!床底下!柜子里!”
“连墙角的耗子洞都给我抠开看看!”
三人立刻又如鬼魅般在屋里行动起来,像做贼一样翻箱倒柜,动作却下意识地放轻,生怕惊动左邻右舍。
桌子底下、破柜子后头、甚至墙角那个黑黢黢的耗子洞,他们都恨不得把手指伸进去掏一掏。
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屁也没找著。
最后,三人只能面面相覷,脸上写满了不甘、困惑和一种被无形手段挫败的憋屈,像生吞了苍蝇一样噁心难受。
胖虎恶狠狠地瞪了那空荡荡、一片狼藉的床铺一眼,仿佛要將它烧穿,最终极其不甘地做了个“撤”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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