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48 每只飞蛾至少都会扑一次火  从2008开始飞黄腾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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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腾飞依旧面无表情的摊摊手,“我有错我就认,但我还是那句话,都是出来挣钱的,钱挣到手里就行了,讲那么多干什么?”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我跟你们讲,疾病,战爭,瘟疫,都不可怕。”

“最可的是穷。”

“你们一穷,就有人欺负你,你们一穷,苦难就会找到你,你们一穷,面对任何事情都会显得手足无措。”

“我让赵露挣了十几万啊,这还不够吗!”

“回到老家,谁知道谁干了什么,反正就吹牛逼唄!就是在外地做生意的唄!”

张腾飞始终没意识自己错了,他或许觉得自己確实欺骗了赵露,但让他更有底气的就是他带赵露赚了钱,他觉得,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闷著头钻营,想办法拉客户,或者塞小卡片,他也是出了大力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而赵露不这么想,她可能也想挣钱,但她更大的要求是嫁给腾飞,完成当年学生时代留下的遗憾。

最可怕的是什么?是我根本没法反驳腾飞那一套理论,我只能一直站在赵露的角度上,质问他:“你答应人家结婚,为什么不结呢?”

这会儿他恢復理智了,不再说那些特別刺痛人的话了,然后就是一招鲜吃遍天,就一句话,“我有错我就认,反正钱挣到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著急考虑,我没给她分吗?”

剩下的,就全是车軲轆话,再也转不完了。

最终,这场『庭审』被腾飞彻底搅浑,变成了一滩稀泥。

而腾飞也甩了甩手,出了门外,同时喊道:“承业,去上网不?我请你。”

承业挪了挪屁股,想去,我看了承业一眼,他又坐下了。

“没事,去吧。”我说。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四个的时候,又安静了下来。

末了,赵露哽咽著说:“晴姐,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周小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会儿看向了我,“君亮,店里生意也不怎么样,要不我就跟露露一起,提前回家吧。”

说话时,她对我挤了挤眼,我能感受到她传递出来的意思,她要看著点赵露,生怕她万一想不开,那事就大了。

我点了点头,“行。”

周小晴小声问:“露露,咱俩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就走,我恨死bj了!我再也不来了!”

我给她们买了晚上的票,傍晚时分,我帮她们提著行李,送她们去往火车站,同时我问道:“晴姐,喊承业吗?”

周小晴顿了一下,“別喊了,让他玩吧,我过完年还来。”

车上,周小晴不断的小声安慰赵露,甚至还故意说:“露露,我跟你说,男人都是混蛋,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东西,不过没事,咱手里只要有钱就行了。”

“我当年也不少被人骗,我刚离婚之后谈了个对象,他带著四个哥们一块睡我,不要钱啊!他说很刺激,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那时候我也年轻啊,我也爱他啊,我怕丟失这份爱情,怕他生气就听他的话。”

“现在想想,真傻,反正咱手里也有钱了,回家盖房也行,开个美甲店,开个小饭店,都行啊,是不是?以后啊你要爱自己,先爱自己,別人才会爱你。”

在火车站,我提著行李送她们到安检大厅,赵露对我说:“君亮,还是谢谢你。”

她这一句话,宛如一个大巴掌甩我脸上了,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腾飞乾的这齣事,让身为他朋友的我抬不起头。

她说:“张腾飞就不是个男人,我算瞎了眼。”

“那天晚上,他说跑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的。”说著说著,赵露又想哭。

我赶紧劝道:“我以前跟人家说过,太阳照常升,日子照样过,以前的艰难困苦都过去了,往前看吧,好好生活。”

她们走了,带著在bj赚来的钱,带著对bj的恨,回到了熟悉的家乡。

回去的路上,我止不住的嘆息。腾飞唯一一点让我觉得他还是个人的地方,就是他没有过多的侵吞一分钱,一五一十的给赵露分了一半。

有良心,但不多。

在郎各庄的黑网吧里,我找到了他俩。

腾飞指著旁边的机器,“开唄,我请客。”

承业跟我说:“哥,飞哥真牛逼,多半年弄了將近三十个!现在手里还有十几个!”

腾飞的嘴角挑起一抹得意,我看向承业的时候,忍不住想踹他两脚,桌子上的半盒中华烟就把他收买了,连最基本的价值观都被改变了。

但我没发作,只是面无表情道:“中,再玩一会儿回去吧。”

“对了,小晴跟赵露一块回去了。”

承业愣了一下,摘掉耳机,“她咋不跟我说呀?”

“没事,玩吧。”

承业立马就掏出手机给周小晴打了过去,“晴,你回家了?”

“咋不跟我说呀。”

周小晴在电话里笑著说:“怎么?想跟著我回家呀。”

“行啊,我反正也没地方去。”

“你就这么想我呀?”

“想,我想天天跟你在一块。”

“那等我忙完,我去找你,咱俩一起过年吧?”

“好呀!”承业重重点头。

……

晴~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儿,对著一个四十出头的少妇,喊出这个调儿。

听著承业跟周小晴说著腻歪的话,心里有一种什么感觉呢?

就是很想笑。

不是嘲笑,是无奈又释怀的笑。

她和承业腻腻歪歪,你儂我儂的时候,我想起了她在公交车上对赵露说的那番极其有理智的话,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过的一个关於十二生肖的故事。

说这老鼠啊,为什么排第一,因为能掐会算,在洞里就能算出哪里有粮食,哪里有老鼠夹,但是一出了门,那些推算就不灵了,所以呢,还是有很多老鼠会被夹死。

它们就给其他动物算卦,让其他动物未卜先知,所以其他动物就推举老鼠当第一。

周小晴在我眼里就像十二生肖里的老鼠,关於爱情这方面,她教育別人的时候满嘴大道理,放自己身上就不灵了。

我何尝不是呢?

我怎会不知道,我要是跟著小爱,比跟著彦彦姐要强一万倍?可我还是坚定的选择了彦彦姐。

或许,就像一只只飞蛾,眼睁睁看著別人扑火的时候是理智的,等它自己扑向烛火的时候,那些理智都被拋在了脑后,眼里只有那一团莹莹之火。

见我站著没动,腾飞刚打完一把pk,又抬头跟我说:“玩啊,我请客。”

我摇了摇头,“小灰还在家,估计还没吃饭。”

腾飞说:“一会我回双井桥那块,承业跟著我去吧?晚上住我那,咱们上几天网,然后回家过年。”

承业一听更兴奋了,那地方的网吧可比这黑网吧环境好,有吃有喝有暖气,人多还有气氛,他回头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我不想让他去,但我又想想这绷紧了多半年的弦,承业也確实出大力了,马上过年了,想玩就让他好好玩吧。

“中,去吧”我从钱包里抽出了三百块,递给承业,“够不够?”

腾飞甩手道:“跟著我,我还能饿著承业啊?放心吧,你飞哥现在有的是钱。”

我没再搭理他,转身走出了网吧,並非是因为他赚的比我多,我心生嫉妒。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嫉妒別人,因为嫉妒无法改变现状,它只会影响我的心情。

我只是觉得腾飞有些陌生了,想起当年我在富力城送外卖的时候,站在小区门口跟他聊天那会儿,我俩就像傻子,那会儿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个过程有点酸,有点涩,像是没熟的杏。

等我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门开著,里边传来杂响,我快走了两步,刚一进门就看见小灰蹲在地上,往她那展开的破拉箱里收拾衣服。

我一看不对劲,连忙上前问道:

“誒!你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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