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带祁竹音进戒武司时，天还没亮，但出来的时候，太阳也已升到了头顶上方，戒武司后厨之中也已飘出了阵阵米饭香气。

杨教头送著季元走出戒武司外院大门，便问道：

“季少爷要不在留司里吃了再回去？”

“晚辈就不叨扰了。而且晚辈入京不过几日，住处还需打点一二，就先行告辞了。”

礼貌作揖，季元就带著祁竹音扭身离开了戒武司。

站在门口的杨教头，等季元走后，才又低头看向之前季元硬塞他手里的那几两碎银子，只觉得这小子的性格简直稳的不可思议。

虽说是祝家赘婿，但也是祝烈亲手给他扔过来的。

结果这小子不仅一点架子都不摆，主动出银子给他买酒。

而且之前在修武场的时候，也是听话的不行，他让这小子干什么，这小子就干什么，一句抱怨或者反驳的话都没说，甚至连累都没喊过。

这时，此前被叫来试探季元的那三人也走了出来，见季元已经走了，不由也是说道：

“杨教头，那位季少爷还真够意思，居然主动银子请咱们吃酒，那么客气哈哈……这几两银子也不少了，要不今晚杨教头跟著咱们去百鸣楼旁边搓一顿？”

杨教头瞥了那熊包一眼：

“这叫打点关係，你们三头蠢猪。”

“嗯？”

“当初你们仨进戒武司的时候，要是愿意点钱请周教头喝点酒，那你们可就不会在戒武司混了那么多年还在看守兵库。”

杨教头摇了摇头，但看著手里的银子，顿时也有些乐。

几两银子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在他们这一行，请一顿酒就是卖一次人情。

“稳重又带有些小精明，而且明明武道天赋无人能及，却也没什么架子和傲气！这小子今后必有一番成就！”

说罢，杨教头回头看向身后那三人，道：

“今后他如果有事儿要你们仨帮忙，你们別推辞。假如听到对他有利或者不利的消息，也知会他一声……懂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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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街头，正值饭点，各家酒楼內人满为患，菜饭传香。

季元领著祁竹音，往著南桂巷的方向走著。

祁竹音对季元给银子请那几人喝酒的事情颇为不解，但刚刚在戒武司里，她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季元练武的时候，她也一直乖咪咪地处在一旁抱著刀站著。

这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你不如请我吃半斤酱牛肉呢。”

季元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请那几个戒武司司役喝酒的事情，白了她一眼：

“请你吃牛肉有啥用？”

祁竹音认真地想了想：

“嗯……能让我嗲嗲地说几声『谢谢公子~』”

“……”

季元看著她，像是看著一个傻子，沉默良久之后才摇头嘆气，答道：

“几两银子又不多，打点一下关係而已，你该不会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知道吧？”

祁竹音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摇了摇头。

季元有些生无可恋，解释道：

“你今儿请人家喝酒，人过会儿就会请你吃肉。熟络了之后，人家打听到什么消息之后，也能主动跑来知会你一声。”

“……”

“我如今是赘婿入京，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就算是想要打听消息，都找不到门路。再说了，你不是还想进案库查你爹的事情吗？等和那杨教头熟络了，他说不定就愿意带我进戒武司案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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