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 天下的期望  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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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左光斗、韩爌下狱,刘一燝停职罚俸,消息如惊雷般在外朝炸开。

乾清宫那场“恭顺之心”的诛心质问与雷霆处置,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京畿官场!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飞入各衙署、府邸、茶楼酒肆。

起初是语焉不详的碎片,很快便拼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全貌:次辅韩爌、都宪左光斗下詔狱!阁老刘一燝停职罚俸!多名科道言官被锦衣卫带走彻查!而这一切的导火索,竟是新登基不过四日的少年天子,一句石破天惊的“尔等心中,可有恭顺之心?”

东林党人聚集的府邸、书院,气氛凝重如铅。

杨涟闻讯,手中珍贵的端砚“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墨汁四溅,染污了素白的地毯。那日进宫諫言,他虽不支持,但此时听闻噩耗,仍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仿佛看到了整个东林大厦將倾的末日景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杨涟鬚髮戟张,目眥欲裂,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韩公、左公,国之干城!以忠直諫君,何罪之有?陛下……陛下竟被奸佞蒙蔽,行此……行此暴虐之举!詔狱酷刑,岂是士大夫所能受辱之地?此乃士林之耻!国朝之悲!”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

“陛下此问『恭顺之心』,直指根本……这是要绝我辈言路啊!”一位与左光斗交好的御史面色惨白,“今日是韩公、左公,明日又会是谁?我等……我等危矣!”

“定是魏阉!昨夜清洗內廷,今日便构陷外朝忠良!此獠不除,国无寧日!”有人咬牙切齿,將矛头直指魏忠贤,眼中燃烧著刻骨的仇恨,

“必须联络朝野清议,发动科道,上疏力諫!绝不能让阉竖祸乱朝纲!”

而在国子监內,热血沸腾的监生们更是群情激愤,连夜起草万言书,痛陈“天子因言罪人,堵塞忠諫”,要求释放韩、左,严惩“蒙蔽圣听”的奸佞,清议的浪潮似乎即將掀起。

与东林党人的悲愤欲绝不同,那些曾被东林党压製得喘不过气的浙党、楚党、齐党官员,反应则复杂微妙得多。

某处隱秘的雅间內,几位身著常服的官员推杯换盏。

“痛快!当浮一大白!”一位浙党背景的郎中举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畅快,

“韩爌、左光斗!尔等平日自詡清流领袖,视我等为浊流!动輒以『结党营私』、『败坏纲纪』弹劾攻訐!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如今如何?被陛下以『不恭不敬』、『心怀叵测』拿下詔狱!哈哈,真是天道好轮迴!”

“正是此理!”身旁一位清瘦些的楚党官员立刻附和,脸上也带著压抑已久的快意,

“东林党仗著人多势眾,党同伐异,把持言论,动輒驱逐异己!如今这『眾正盈朝』的美梦,被陛下一巴掌扇醒了!痛快!

咱们这位少年天子……嘿,別看他年纪小,这手腕,硬!”他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这一招『恭顺之心』,杀人诛心!直接把他们钉死在『目无君上』的耻辱柱上!妙!实在是妙!”

然而,短暂的快意过后,席间一位年纪稍长、气质沉稳的官员放下筷子,嘆了口气,眉宇间浮起一丝忧虑。

“痛快是痛快,可诸君想过没有?陛下今日处置韩、左,手段之刚猛酷烈,非同小可啊。堂堂內阁辅臣、都宪,说锁拿就锁拿,下詔狱如驱鸡犬……这份君威,令人……胆寒。”

他环视眾人,声音低沉,“今日东林撞了刀口,那明日呢?谁能保证我等的某次『失仪』、某句『失言』不会招来同样的雷霆?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诸君日后,还需加倍谨言慎行才是。”

一股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凉气,在觥筹交错的微醺中无声瀰漫。新帝的刀,砍向东林时固然令人拍手称快,但这刀锋,也隱隱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隨著消息的扩散,更多的官员则处于震惊后的沉默与审视之中。他们不属於激烈的党派,或在长期的党爭中早已疲惫不堪,只求能做些实事,保住一方安寧。

户部衙门深处的一处值房內。户部尚书李汝华,这位歷经万历、泰昌两朝,早已被数十年怠政和財政窘迫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臣,此刻正枯坐案前。

他面前的紫檀大案上,摊开著几本厚厚的帐册。墨跡已有些暗淡发黄,那是万历四十五年甚至更早的旧帐。其中一本摊开的页面上,赫然记录著“辽东镇天启元年额餉欠发银一百二十万两”、“九边各镇累计欠餉逾三百万两”等触目惊心的数字。

李汝华布满皱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帐册粗糙的纸页。乾清宫的消息早已传入他耳中,他初闻时亦是震惊莫名,但此刻,那震惊已化作一声沉沉的嘆息,消散在值房凝滯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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