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只为须臾片刻欢1  樱笋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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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时,轻轻“咦”了一声,蹲下身,自脚边的墙角捡了一根丝线。

丝线藏在土里,她伸手轻轻一捏,暗用内力。丝线越发坚韧,她花了很大内力才催断。

秦观音武器是伞,这种丝线来自哪里?用丝线的高手……

宝樱在心中排查高手时,再在空气中,闻到了很淡的檀香味。

秦观音来看他们几次,这是姚宝樱第一次闻到这股香。

姚宝樱思考时,听到屋中传来的“砰砰”几声,还有青年低哑的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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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寝舍、唯一的床前,戴着铁链的青年赤足踩地,脚上血丝蜿蜒。

吃药的碗自然裂开,清水洒了一地。除此之外,一屋子古物架、小几、橱柜、照台,全砸了一地。

日光残酷,直入寝舍。

病中的青年苍然冷漠,手上铁链打在足上。一地碎片乒乓,他足上的血,应该来自瓷器碎片。

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他脊骨瘦长单薄,凌散长发黑得近乎带股潮意。

病了这么几天,他的唇竟然还是粉红,连干皮都没有。他脸上的潮红色则像胭脂,匀称得比他往日涂抹的上等香膏还要好看。他睫毛长而不密,葳蕤之下,眼睛如水中墨玉,神色却妖冶,带着极强的破坏欲。

那破坏欲,还是带着笑的。

门口的少女看到滚到自己脚边的碎瓷:师姐救命啊。

张文澜看到了她,怔忡。

张文澜:“我起身漱口,不小心手抖……”

姚宝樱干干道:“阿澜公子病中都还要漱口,真爱洁呀。”

张文澜:“屋中器物陈旧,我看得心烦。”

宝樱:“对、对呀,你一向爱洁而讲究,哈哈。”

二人默然,好似无话可说。

张文澜慢慢垂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发疯?”

姚宝樱心想难道不是吗?!

张文澜轻喃:“我只是刚睡醒,失手砸了碗。”

姚宝樱:“好可怜的阿澜,必然是手上无力吧?”

她这戏假的……张文澜有点编不下去了。

长睫染上金色日光,张文澜眼珠轻轻闪烁。

他刚醒来的时候,屋中清寂寂,只有他一人。

他一边觉得以宝樱的品性,绝不可能丢下自己走了;一边又觉得她都探知出狼虎谷了,肯定着急查那在哪里。

她走了又如何?

他要与她下一次见面,首先便要养好自己这破败身体。即使他嫌恶得不得了,身体好不起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什么都清楚,但心头的冷戾仍如暴风雪般肆虐。

他讨厌姚宝樱。

她对他坏的时候,他恨她没有心;她对他好的时候,他又恨她自顾自招惹了他,好梦易散琉璃易碎。

于是张文澜漱口之时,看着一屋器物,毫不犹豫地发泄一通。一地碎片被日光切割,直到宝樱冲进屋——

他最爱的樱桃,还觉得他情绪很稳吗?

然失神间,青年与门口的少女对视,张文澜朝后倒去。

青年面色苍冷神色孤寂,门口的少女只好冲来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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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宝樱扶着张文澜躺回床榻,不敢提他脚上的血。

她看到他盖着的新被褥,又心痛一下:“都怪我那天晚上撕了被子,还折腾你,不然你不会这样。”

张文澜微凉的手牵住她尾指。

他睫毛过长,可以遮掩自己的一部分神色。他透过疏疏睫影观察她,却看不出她是否畏惧自己先前的狂态。是胆小的樱桃在硬撑呢,还是她不那么怕他了呢?

张文澜心跳时急时缓,他试探着柔声:“可你带我看了星星、看了萤火虫,我永生难忘。”

姚宝樱看着他牵她小指的手指,脸红了。

她道:“快别提那弄虚作假的星星了。”

他唇角翘了一下。

姚宝樱脚尖踢开地上碎了的小碗,俯身给他盖好被褥。

二人都默契地不提这一屋杂乱,他虽不说话,目光却追随着她,搭在脸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握住他的手,见他楚楚可怜,便小声:“你是觉得我不要了你吗?怎么会呢?哪一次你生病,我是走了呢?你对我这般没有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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