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子，刚刚捏爆茶杯的手放在裴雨涵手心，脸色阴沉的笑道。

“没事，我理解他，我这就跟他道歉。”

反话！

妥妥的反话！

“师尊，要不你还是……別去了，师弟心情不好的时候你……”

裴雨涵的脸色十分阴沉，她微笑著將脸转了过去，语气和善的安抚著柳清歌。

“放心，我自有分寸。”

柳清歌在裴雨涵那极为扭曲抽搐的顏艺中恢復了沉默。

————

咚咚咚……

何存真的房门被敲响，他皱著眉头，刚刚被金色书页给予的信息冲乱的心情尚未平復。

神识一扫，窈窕轮廓在何存真的识海中反射了出来。

“竟然是她？倒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吱嘎，何存真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之间的准备。

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傲气自视甚高却备受屈辱的女人，面对自己的仇人时，做出多出格的事都不为过。

但何存真並不打算惯著她。

毕竟金色书页只说了不准灭杀没说不准打，换一个角度来说，无声无息借刀杀人的手法何存真表示。

我有九种！

吱嘎……

房门被推开，何存真与裴雨涵冷眼相对。

谁也不肯先开口，直到裴雨涵按耐不住这种尷尬的气氛，转而笑了起来。

裴雨涵弯腰，两个人头悬空十分真挚的道。

“对不起。”

何存真皱起眉头，隨后舒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修士之间有三斗。

下修法斗、中修心斗、上修斗道。

其中有些大多数修士爭斗都是斗法力，极少数修士斗道途。

而这中间多多少少都掺杂著心斗的技巧。

比如，现在的裴雨涵，就是要攻心，让自己对其改观，然后……

找机会弄死自己。

何存真又变回了那种古井无波的模样。

“哦，还有事吗？”

何存真的回答十分冷淡，裴雨涵的手心攥紧，用灵力微微刺激泪腺。

一时之间竟然真有些梨带雨的模样。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原谅我，但我已经知道错了，阿真，你放心，为师以后一定会取得你的原谅的，请给为师一个机会！”

裴雨涵近乎完美的詮释了一个认错之人该有的態度。

原本自视甚高的身板也在这一刻卑微到了尘埃之中。

而何存真却毫不动容，只是用手抬起了裴雨涵的脸庞，嘴角勾动笑意，最后却在裴雨涵惊讶的目光中迅速乾瘪了那种情绪。

何存真皱起眉头道了句不对。

“什…什么不对？”

“笑和哭並不是这样的，但你今天的態度我还算满意，且继续保持，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不对，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对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笑和哭都很丑。”

门被关上，裴雨涵的脸再次浮现笑意，只是一边含笑一边脑袋上出现青筋。

“何存真他笑了，呵呵…我杀不了你，那我就让你爱上我，最后再死在你面前，让你追悔莫及！”

……